寻仇的？ 空桑看着毫无防备的杨诚父子，又看了看马路对面那几个街头混混。 想要杀一个警察？ 胆大包天啊！ 看来不是普通的混混，而且一定有“大鱼”在背后指使。 空桑微眯着双眼。 看着红绿灯闪烁成绿色之后，这些混混开始走了过来。 “能在这里使用打更人的手段，倒是方便了不少。” 空桑喃喃自语地同时，徐徐走向了马路对面。 混混们一开始并未注意到空桑，只当是一个路人。 然而，当双方擦身而过的顷刻，空桑一把抓住了其中那疑似带头人的肩膀。 “嗯？小子，你干什么？！”对方凶神恶煞的转过头来，死死盯着空桑。 空桑微微一笑，也不言语，镇魂锤猛地敲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砰！” 一众混混见到自己的大哥竟毫无还手之力的，直接被打趴在了地上，一时间有些懵。 “你们要对那个警官做什么？”空桑问道。 众人一愣。 “妈了个巴子的，原来是个条子，动手！” 众人纷纷拿出蝴蝶刀，刺向空桑。 空桑咂了咂嘴：“这扮相，古惑仔吗？老套了。” 说着，空桑一锤一个，如同打地鼠一样。 一时间，四周汽车的鸣笛声纷纷刺耳的响了起来。 而这样的动静，也终于引起了杨诚父亲的注意。 眼见杨诚父亲要跑过来，空桑顺势抓起那个带头的，直接拖着来到了幼儿园门口。 “噗通！” 将人扔在了地上之后，空桑打了个招呼： “杨先生，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杨诚父亲有些诧异的盯着此人看了一眼，顿时变了脸色，更是下意识的挡住了杨诚。 空桑微眯着双眼。 这个动作…… 看杨诚父亲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警察。 而且，这种阻挡的动作，并非简单是保护，更像是……避免被人看到杨诚的长相。 看来，这几个混混的背景不简单了。 这么说起来，自己好像也没有听杨诚说过，他的警察父亲，到底是从事哪个部门的。 杨诚父亲急忙取出手机： “喂？张队。” “是，陈三的人抓住了。” “不是我抓住的。是一个小兄弟。” “嗯，赶紧派人过来吧。” 旋即，杨诚挂了电话之后，露出一抹笑容： “这些小兄弟，多谢了。” “这些人很重要。” “呃，我叫杨荣，请问你是……” “空桑。”空桑伸出手，算是和杨荣打了个招呼：“杨荣先生，我看这几人在马路对面就虎视眈眈地看着你了，应该是盯上你了。” 杨荣露出一丝苦笑，不禁点了点头。 一旁的幼儿园老师有些惊疑地看着门口。 杨荣立刻嘱咐道：“老师，麻烦您先将孩子们都带回教室吧。” 老师点点头，立刻照做。 约莫过了十分钟，一阵尖锐的警笛声呼啸而来。 “老杨，你没事吧！” 下车了一个看上去有四十岁左右的老警察。 他的脸上有着两条狰狞的伤疤，仿佛蜈蚣一样。 不苟言笑的面孔，因为受伤的关系，更有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张队。”杨荣立刻上前，指了指那些混混打扮的人，面露警惕之色：“他们就是陈三的人。” “他们摸到了我儿子的幼儿园。” 此言一出，在场的警察也纷纷变色。 张队立刻说道：“杨荣，把你儿子赶紧带走！” “陈三等人，说不定已经盯上了你的家人。” 说着，张队看向了空桑：“这位是……” 空桑笑道：“空桑，算是路见不平吧。” “不过……看样子，这些人似乎不是普通的混混。” “我既然帮助你们抓住了他的马仔，我是不是……” 张队想了想，眼中虽还有疑惑，但依旧同意。 “既如此，小兄弟就跟我们一起先回公安局再说。” 杨荣跑进幼儿园，给杨诚收拾书包。 空桑心中则隐隐有了推算。 看张队等人身上这种仿佛刀山火海走出来的杀伐之气，那可不是办理寻常案件历练出来的。 要么就是重案组。 要么就是缉毒大队！ 而空桑的猜测没有错，上了车之后，通过他们彼此间简单的对话，空桑已经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再加上对自己的亲人要如此保护，甚至于懊悔自己之前的身份没有隐藏的很好。 空桑基本判定，应该是缉毒队无疑了。 因为缉毒队的警察，牺牲率太高，并且毒贩的报复手段也太过阴损。 这才一直有一定的保密措施。 从杨荣和张队的交谈中，不难判断，杨荣先前应该从事过类似卧底的工作，成功归来之后，便遭到了报复。 因而，在身份不慎暴露之后，就十分小心的保护着自己的妻儿。 不过，结合自己在乌镇的时候，从杨诚同事那里了解到的故事，出现买命钱之案的时候，杨荣应该已经离开了缉毒队。 那么……杨荣为何会离开？ 一个优秀的缉毒警察，是非常重要的人才。 那么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受了伤！ 以至于，身体的机能已经无法负担缉毒队高强度的危险工作。 而一个在事业上备受打击，又遭遇爱人生病得了癌症，从而求助无门的绝望男人，会将希望寄托于一个江湖骗子，也就不足为怪了。 被逼上绝路的人，哪怕有的时候知道是骗子，也会甘心被骗。 万一……有希望呢？ …… 到了公安局以后，杨荣便匆匆回家去接杨诚的母亲。 杨诚则被留在了会议室。 看着坐在那里闷闷不乐的杨诚，空桑想了想，索性走了进去。 “小朋友。” 杨诚抬起头，看了看空桑，又低下头去。 童年时期的杨诚，似乎有些闷。 不过想想也是。 父亲的工作太过特殊，母亲也必然会承受一定的精神压力。 这种个情况下，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孩子，性格上可能会有影响。 空桑轻轻抚摸着杨诚的脑袋：“杨诚小朋友，为什么不开心呀？” 杨诚瓮声瓮气的说道：“爸爸说好了，今天来看我表演节目的。” “结果，来了之后，又将我带到这里。” 杨诚委屈地撇着嘴巴。 空桑心中暗叹，有些怜惜的擦拭着杨诚眼角的泪光： “杨诚小朋友的爸爸，可是一个大英雄呢。” “对于很多像哥哥这样的人来说，有杨诚小朋友爸爸这样的人存在，会很有安全感哦。” 杨诚缓缓抬起头，清澈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可是……可是我只是想要爸爸能够多陪陪我。” 空桑笑着蹲下身，抓着杨诚的小手，微微点头： “是啊，大哥哥知道。” “杨诚是希望可以和爸爸多相处一段时间。” “所以，杨诚小朋友真的很乖呢。” “明明心里那么期待可以和爸爸在一起玩，但还是没有哭闹，不是吗？” 杨诚点了点头： “因为……因为妈妈说过，爸爸的工作很重要。” “杨诚……杨诚要做一个懂事的乖宝宝。” 此时，会议室的玻璃门被打开。 抬头一看，是张队。 看着对方的眼神，空桑心领神会，笑道：“杨诚，你先在这里待着哦。” 说着，空桑便走出了会议室。 张队笑道：“空桑兄弟，多谢你今天仗义出手。” “可是……你这样做，恐怕会惹上麻烦。” 空桑微微点头：“那个陈三，莫非是毒贩头子？” 张队叹了口气：“是的。” “其实，我们很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卖出这些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 “根据我们观察，成瘾性也非常高。” 空桑眉心一皱，既然查的很清楚，也有证据，为何…… 张队继续说道：“但是怪异的地方就在于，他们售卖的东西……是一种瓦斯。” 说着，张队就从身后取出了一个瓶子。 看上去就像是那种超市里会买到的罐装奶油，包装也十分的卡通。 如果将其放在货架上，恐怕没有人会想到，这竟然会是一种毒品。 “瓦斯……”空桑露出一丝古怪之色。 九州这么多年来，大肆的禁毒，可从来没有哪种品项是瓦斯的。 而且……瓦斯会上瘾？ 说着，空桑便要喷出来，被张队立刻阻止。 “千万别！” “这东西，只要闻到一点，就会上瘾！” “可诡异的是，我们用了最为先进的检测技术，竟是无法将其中的成分弄清楚。” 空桑一愣。 弄不清楚成分？ 这怎么可能呢？ 许是看出空桑的诧异，张队也不禁苦笑道：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一直无法抓获定罪的原因。” “哪怕是从中查到任何一点化学物质，我们都可以进行逮捕。” “可不管我们怎么检测，分析出来的成分，是完全未知的东西。” “既然是未知的东西，就无法确定是否有毒。” “那么在法律上，这个东西就没办法被列为毒品。” “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将人抓回来，甚至都无法定罪。” 空桑微眯着双眼。 毒瓦斯…… 但是，明明知晓上瘾，却分析不出任何对人体有害的物质。 这听上去……可是和八仙香有点类似啊。 而就在此时，张队接到了杨荣的电话，简单沟通之后，勃然色变。 空桑见状，不由道：“是出事了吗？” 张队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杨诚的母亲失踪了！家中也被翻箱倒柜找了个底朝天，应该是陈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