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墨躺在那快平整的石头上，躺的很平，他能感觉到脸部的肌肉逐渐硬化，且全身开始麻木抽搐。反正都是死，信这小子一次。

“来！”高墨闭上眼睛。

灰山羊拿出红油抹在高墨胳膊上。

红药水有麻醉作用，且麻醉效果很好。

胖子咬牙把石斧递给灰山羊：“高墨真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活。”

“高兄若出了意外，我一命抵一命。”灰山羊皱了一下眉头。他为了学医，从小练到现在，房屋后面的烧火柴都是他劈的，劈那么多柴就是为了练斧头的精准度和力道。

灰山羊幼年丧母，青年丧父。他的父亲也是一名医师，虽是医师却没有做过一个手术，哪怕是断臂的这种小手术。因此被羊族唾骂，骂他父亲胆小如鼠，软弱无能，这骂名一直延续，延续在灰山羊的头上。

因此，灰山羊拼命练习。从拿得动石斧开始，一直练到现在，若连如此小的手术都做不了，他愿意搭上自己的性命。

咔嚓一斧头，高墨的右臂干脆利落的掉了下来。

高墨甚至都没感觉到疼痛。

灰山羊这一斧把胖子看呆了，干脆利落。如果可以，他想收回之前所说的话。

“疼吗？”灰山羊拿出一块布，上面涂满了红油。

高墨咬牙，他的肩膀现在开始疼了，他咬着牙回了一句：“还好。”

“等黑血流完，包扎好就不会疼了。我用了我父亲发明的红油药，这药有止血、止疼、麻醉的作用，所以你不用担心。”灰山羊死死盯着高墨的伤口，等伤口处流出的血变成红色，立马包扎好伤口。

“清清凉凉，伤口不会很疼，这药不错，还有吗？”高墨想随身留一些。

“药有很多，我有红油药的秘方。且制作红油药的药材随处可见。”伤口包好后，血迹没有蔓延，断臂真的像个小手术一样。灰山羊低头收拾现场，手术很成功，他眼角含着激动的泪水。心里满是喜悦，第一次做手术便如此成功，这么多年的努力终究是没有白费。红油药的效果他最清楚，父亲虽胆小，但他研制的红油药特别厉害，红油药一药多用，可抵任何灵丹妙药。

人无完人，不可从不敢做手术这一个方面去否定一个医师。终有一天，灰山羊会让更多人知道这红油药，为父亲正名。

“灰兄，对不起。”胖子安顿好高墨后，便给灰山羊道歉。他的话太难听，灰山羊才会眼含着泪水吧。

灰山羊扬起嘴角：“没什么对不起，让高兄在这儿养伤，我们去清湖市场卖掉巨蚊。买些吃的回来，顺便买一条手臂。”说到买手臂一事，灰山羊压低声音，怕隔墙有耳。手臂四肢是违禁物，严禁买卖。不过在这乱世中，免不了的就是打打杀杀。手臂四肢的市场还是不小的，有很多小贩会偷着卖。

“好！你这儿有水吗？”

“有！”

给高墨准备了些水，灰山羊带着胖子离开了。

“小青湖市场里面有没有蛤蟆兵？”胖子扛着蚊子，他和灰山羊又朝蛤蟆的地盘去了。

“当然有，蛤蟆贵族在那里做生意。市场附近还有蛤蟆兵维持秩序，这小青湖市场就是蛤蟆族开的。”灰山羊脚步匆匆，走的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