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武皇帝废黜百家,独尊儒术,可惜一时不察,被东方朔混进天谕阁,让稷下学宫重新死灰复燃,幸亏那三卷天书和西王母的五岳真形图还在阁中,否则此刻天下已经大乱了!”
崔灵表情凝重的点点头,说道:“稷下学宫确实可怕,臣十年前被学宫的二先生所伤,直到今日,才勉强算是痊愈,最可怕的是,直到现在,都不知道稷下学宫到底在图谋什么?几百年来,为何一直能够死灰复燃,幕后主事之人究竟是什么人,目的何在?”
“不错,所以此刻不要轻举妄动,朕也依然要继续当一个沉溺酒色的天子,免得打草惊蛇。”
崔灵犹豫了一下,小心的问道:“那赵氏姊妹?”
刘骜嘴角上翘,露出一丝冷笑。
“仍然任由她们兴风作浪,朕为何要把息肌丸的秘密告诉她们?就是要让她们生不出皇子,而她们这些年自以为断了朕的龙种,嘿嘿!痴心妄想!”
月明如昼,一阵风刮过,太液池的湖面上瞬间波光粼粼……
……
与此同时,长乐宫大夏殿外,王莽和王昭君并肩而立,也在看着这幽幽的月光。
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销天下之兵于咸阳,铸铜人十二,此刻那十二尊铜人就静静的矗立在大夏殿前的台阶之下。
月光照着宏伟的大殿,在殿前投下了黑沉沉的阴影。
站在殿前的王昭君一袭黑衣,外披黑色狐裘,正痴痴的看着皎洁的月光,口中曼声吟诵。
“环佩归不得,塞外草如烟。犹恨汉宫月,时时照胡天。”
听着王昭君的吟诵,王莽默然良久,率先开口。
“姊姊不必伤怀,按我和刘歆的安排,半月内就可让你避入天谕阁。”
王昭君回头看看王莽,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可眼中却并无笑意。而且眼神一改往日的忧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你原不用如此费心,既然回来,自然已经考虑周全,我此刻虽然身居虎口,却安如泰山。”
王莽有些愕然的看着王昭君。
“姊姊身系胡汉干戈,受天下景仰,切勿鲁莽行事。”
王昭君的身世一直是太后王政君和王莽最大的秘密,自从王政君成为汉元帝的皇后以来,王家人开始逐渐掌权。
到了汉成帝时,王政君成为皇太后,五个哥哥更是同一天内分别被封为平阿侯、成都侯、红阳侯、曲阳侯和商平侯,轰动一时,有王氏五侯的盛名。
王莽的父亲王曼虽然也是王政君的哥哥,却是同父异母,自从父亲去世后就一直备受王家人的排挤,生活十分窘迫,只有王政君对这个哥哥还算不错,时常派人周济。
王曼生了二子一女,长子王永早夭,次子就是王莽,而女儿就是王昭君,当时起名王蔷。
王昭君比王莽大了九岁,自从王莽出生,就极为疼爱这个弟弟。自从长子王永夭折后,王曼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落魄下去,于是找王政君商量。
两人商量的结果,就是王昭君的出塞,由王政君在宫中策划一切,偷天换日给王昭君做好了一切的身份,在宫中改名王嬙,受封昭君称号,正式随呼韩邪单于远赴塞外。
随后王政君在汉元帝面前大大夸奖王曼的忠心,为了汉室天下情愿将女儿献出,引得元帝心动,才将王莽送入太学,给王莽为官打下了基础。后来成帝继位,又是通过王政君,王莽才当上了黄门郎,从此步入仕途,平步青云。
此刻王昭君看着王莽愕然的神情。悠悠说道:
“身系胡汉干戈的王昭君已经在草原故去了,此刻回到汉宫的,是你的姊姊王蔷。父亲弃了我,呼韩邪弃了我,复株累弃了我,整个汉室也弃了我,只有你还惦记着我,我之所以没在草原自尽,除了云儿和蝶儿外,就是要为你做点什么。”
王莽眉头紧锁,看着这个自小疼爱自己可此刻却极为陌生的姐姐。
“姊姊此言何意,小弟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