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时光,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圣经中记载,上帝创造世界也只用了七天。
期间李慕侠来了一趟,带来了王莽的一封书信,信中大意是天子已经同意了东方明的几个条件,只等东方明依约下山。
东方明在这七天里除了和丌官梅耳鬓厮磨,如胶似漆外,便是在天谕阁中听大师兄给他讲解修行要旨和天下大势。
诸葛铮虽然久居天谕阁,但时常在宫中走动,对当今的形势了如指掌,再结合东方明的知识,两人互相探讨研究,彼此都感觉受益良多。
经过几天的学习,东方明不禁感慨,大师兄的名字实在可以改成诸葛亮,这智力值起码也得在95以上,只是性情恬淡了些,对出仕做官更是没有任何兴趣。
第七天,天还没亮,大家就全都起来准备给东方明送行。
临下山的清晨,对东方明来说似乎与以往两年间的清晨都一样,也没有什么区别。
牙刷还是穿越时洗漱包里的那把,用了两年,刷毛都已经快秃了,抹上自制的牙膏刷了牙,又用肥皂洗了脸,开始在衣柜里挑选另一个自己留下来的衣服。
衣柜分上下两层,上层整齐地叠着几套搭配好的服饰,下层放着几双靴履。西汉时,用四时节气所代表的颜色来区别四季衣服,一般是春青,夏赤,秋黄白,冬玄。到了汉成帝时期,规定了青、紫为贵人才能穿着的服色,微贱者不得用此二色。
想到今天要入宫,又不是去走红毯,他没有再别出心裁,规规矩矩地选了一件绣工颇为精良的玄色方领直裾锦袍穿在身上,系上宽大的腰带,足蹬了一双短靿黄皮靴。
他对着铜镜照了照,感觉很满意,只是看着自己一头散发,不由得皱了皱眉。东方明虽然来了两年,仍然很讨厌绾髻,总觉得像是在头上顶了个棒槌,不知不觉就会想起“我爱一条柴”,可今天毕竟不同,他叹了口气,不耐烦地坐下,费力半天劲,对着镜子绾了个直髻顶在头上,用木簪别住。
“我这也算是活着作古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东方明喃喃地调侃了一句,这才推门出去。
锅里煮着面,白雾弥漫,在烟囱周围缓缓围绕两圈,便向着发白的天空飘去,飘不了多高距离,便消散于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来。
面还是清瑶煮的,还是煎蛋面,还是每人两个蛋,只是气氛和那日进山前的压抑相比,已是截然不同。
“这么看来咱们师祖年轻的时候还是挺玉树临风的。”清瑶看着东方明的打扮,啧啧称赞。
东方明摸了摸头顶上那根棒槌,尴尬地继续低头吃面。
丌官梅也觉得东方明今天的装扮很不错,悠悠说道:“我都没见过黄伯伯的面目,他在瑶池都是戴着面具的。”
宫玲眨着大眼睛说道:“他有啥好看的,脸上的皱纹像干橘子皮似的,当年说走就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说到这儿,看着低着头吃面的东方明,小姑娘的眼圈有些红了,似乎勾起了她对那个老人无限的怀念。
诸葛铮咳了两声说道:“玲儿,你随小师弟下山后要注意分寸,不可如此口无遮拦。”
东方明刚夹了一个煎蛋正在嘴里咀嚼,听见这话,险点没喷出来,赶紧捂住嘴,使劲把蛋咽了下去,噎的直翻白眼。
“她……她和我一起下山?”东方明的声音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