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此刻身负重伤,动转困难,东方明一定会惊讶地跳起来。
要是没听过两千年后的评书,又有谁会如此接话。
刘秀霍然转身
一剑自林中来,直奔场中而去。
林中已有薄雾升腾,那剑破雾而出,卷起万千积雪,直刺刘秀。
剑的速度太快,快到根本看不到本体,只能看到一道流光,然而却似乎又不屑于隐藏自己的声势,所以地面的人们都清楚地知道,那就是一把剑。
霸道无匹都不足以形容这柄自林中而来的一剑之威,这把剑,或者更准确说这把剑的主人,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如果他想要做某件事情,便一定能够做到,有因为于是有所以,这就是这把剑的道理。
眼看剑光袭来,刘秀面色忽然变得极其凝重,身上那件黑衣飘摆鼓荡,身形微晃,如鬼魅般避开。
这一剑,他不敢硬接。
一剑落空,剑气轰在方才刘秀站立的地面,砰然大震,溅起大蓬雪花。
一个身材彪悍,相貌质朴的汉子缓缓从林中显出身形。
这汉子穿着一件极为寻常的棉袄,乍一看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子,手里拎着一把剑,说是剑,其实更像是一块破铁片被捶成了剑的形状而已。
“二师兄!”宫玲睁大了眼睛看着从林中走出的汉子,两行委屈的泪水从眼中滑落,指着刘秀颤声说道:“师兄,他……他欺负我们。”
东方明长大了嘴,这才知道这个庄稼汉居然是自己从未谋面的二师兄太史瞻。
“你们还好吧?”太史瞻向倒在地上的二人问道。
“师兄觉得我们还好?”东方明一脸苦笑,疲惫地回答:“一时半会儿倒是死不了。”
“对不起,师兄来晚了!”太史瞻看着东方明和宫玲,目光在东方明的脸上稍作停留,显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这才继续说道:“等师兄揍他一顿,给你们出气。”
随后,他转头看向刘秀,又看了看刘秀手中的长剑,淡淡地说道:“精绝一别,已有多日,先还我剑来!”
刘秀的双唇有些发白,被朔风一刮,微微翕动时,便像是雪中的枯白落叶,轻轻颤抖。
他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沉声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天谕阁二祭酒到了。怎么,在精绝中了我一掌,今日又来求败?”
太史瞻神色不变,依然是淡淡地说道:“当日奉师祖令谕,特地受你一掌,否则如何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带我们找到香巴拉。”
刘秀面色大变,握剑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