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漱婳可不管她们那些破事，自己拿了竹笼往屋子去，也顾不上做饭，先去瞧了两个孩子。

小宝脸上挂着眼泪，摸着大宝手上的伤痕，带着浓郁鼻音奶声奶气地，“哥哥不怕，痛痛飞飞！”

许漱婳将竹笼搁在地上，走过去蹲在大宝身边，伸手捧了大宝的手来瞧。

孩子身上没什么肉，竹竿打下去一定痛得很。

手臂上新旧伤痕交错，可见平日里没少挨打，许漱婳一道道摸过去，只觉得心疼不已。

“家里有药吗？”她不太清楚家里头都有些什么，只好扭头问小宝。

“有的，爹爹留了药！”小宝看不见大宝极力冲她使眼色，娘亲一问，便什么都往外说，甚至起身小跑着去拿那藏着的药。

大宝扭头，傻妹妹，爹爹偷偷留的药，怎么能让娘知道，万一再砸了药骂他们不配用可怎么好。

小宝去取药，许漱婳便只低了头瞧大宝手上的伤，挽起袖子来还有许多，一道道纵横交错，看着让人胆战心惊。

“疼不疼？”她自己从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没少受伤，这样的伤落在自己身上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可是个孩子。

摸着摸着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抬头就对上了大宝的眼，许漱婳说不明白那眼底蕴含的都是什么情绪，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只是没有掉下来。

大宝自认为自己是个大孩子，要照顾妹妹保护妹妹，怎么能随随便便掉眼泪，可娘亲这样关怀的话，他从懂事以来还是第一次听。

忍不住就模糊了眼睛。

“怎么了？”许漱婳伸手去替他抹了把眼睛，将眼泪挤出眼眶来擦干净，半哄半取笑，“咱们大宝不是个大孩子了吗，怎么这就哭了呀？”

“才没有哭呢！”大宝倔强，“是被尘土迷了眼睛！”

许漱婳这要是还不明白孩子为什么哭她就是个傻子。

牵了大宝的手，将孩子往怀里搂了搂，许漱婳放柔了自己的声音，轻声哄着他，“大宝最乖了，以后有娘在，没有人能欺负你们。”

小宝正巧从厨房炭灰里翻出藏起来的纸包，回来就见娘亲抱着哥哥，急忙小跑着也往娘亲怀里钻，“娘，小宝也要抱抱。”

许漱婳没有不依的，将两个孩子都搂进怀中，“好，娘都抱抱。”

抱了一会她便松了手，从小宝手里接过那个灰扑扑的纸包来，哭笑不得，“怎么这么脏？”

“爹说了，东西藏炭灰里，娘嫌脏就不会去翻的！”小宝有问必有答。

大宝张了张口，本想说什么，却在开口的那一瞬间将话给咽了回去。

说不定……说不定娘这次不会再砸了药呢，说不定娘这一次不会再跟从前一样了呢，哼，就算她砸了也没有关系的，这样的伤算什么，早晚会好的。

许漱婳拆纸包的手一顿，没再说什么，将里头瓷白的小罐子取出，揭开盖子闻了闻。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药，乳白色的药膏，闻着也没有什么味道，不知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只得询问小宝，“这药你们从前用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