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翠这么安慰自己,倒是理直气壮的,反正不是她做的事情,她不过是个传话的。
一个传话的,能有什么错呢。
是许漱婳自己淫贱,不关她的事!
许漱婳低头摸着自己的指甲,修剪整齐的指甲很是干净漂亮,“比如说,我没有去的话,他该找谁算账?”
“所谓的传话人——”许漱婳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王翠翠,她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明显是受了巨大的刺激,“你吗?”
一句话就勾得王翠翠想起了那天的场景。
那时,张东海气冲冲地闯入她家,不管不顾地将她一把拉扯了出去,李二蛋在后头追都追不上。
之后的事情已经不是用言语可以描述了,她被迫承受着男人见不到许漱婳的怒气,被迫代替许漱婳承担本来应该让许漱婳自己来承担的事情,不管是怒意也好,欲望也好,她被按在地里,让另一个男人给凌辱了。
好在张东海的心思还在许漱婳身上,知道两人就这么出来李二蛋必定会为难王翠翠,完事之后还送了她回家,跟李二蛋解释自己是想见许漱婳可是没有法子,所以让王翠翠帮忙,这才在李二蛋面前圆了这件事过去。
可这样也只能起个表面作用而已,李二蛋的疑心根本不是张东海的三言两语,或是她王翠翠的几句解释就能遮掩过去的,她还是挨了一顿痛打,听着李二蛋羞辱她,说谁知道他们出去之后会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
王翠翠想起来就觉得悲凉,她的一颗心都在裴策身上,可是她的身子,却给了一个她根本不爱的人,还被另外一个男人给幕天席地地凌辱了。
这叫她怎么能够忍受。
要不是惦记着裴策,她根本不能爬起来重新振作,要不是想着这样的仇都要还给许漱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踏进裴家的大门。
如今自己最惨痛的记忆,被许漱婳这么云淡风轻地提了起来,她好似什么都知道了,她的目光好似嫩巩固穿透自己的皮肤,看到自己骨子里的卑微下贱。
王翠翠快要疯了。
她紧绷着的神经,在某一刻好像断了弦一样,彻底失控了。
“啊——”凄厉的惨叫声在破旧的土屋里响起,“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是你自己下贱,是你要私会外面的野男人,我什么都没干,我什么都没有干过——”
这一声倒是没吓着许漱婳跟潘如玉,毕竟两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王翠翠又为什么会这样受惊。
可张桂花不知道啊。
她在西边堂屋歇着,刚让大夫给安上的胳膊还疼得厉害,尽管大夫已经保证不会有问题,可以自由活动,可张桂花还是觉得手上疼得厉害,尤其是关节,又麻又僵的。
疼得她坐着也不舒服,躺着也不爽。
正要找点什么来骂一骂呢,就听到东边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
张桂花当即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这倒是好,想骂人的时候就来了个找骂的。
不管是许漱婳还是潘如玉,谁喊这一嗓子她都要过去骂个痛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