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和慌乱混合在一起,糅成了张桂花如今的表情。
许漱婳唇角弧度越勾越大,看着甚是满意张桂花如今的表情。
她看得高兴了,可张桂花却不能跟她感同身受。
被揭穿之后的恼怒一爆发开,足以让张桂花绷不住自己那张伪善的脸,“许漱婳!你什么意思,老娘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就是非得犯贱找骂呢不是,你那好朋友王翠翠不是个好东西,你觉得你就是了吗,你不也是让算计着裴策把你给睡了才嫁进裴家来的吗,你就多干净似的。”
许漱婳笑意不变,目光冷静,丝毫不像张桂花一样被人一刺激就发疯。
张桂花越看她那笑越觉得她狐媚,许漱婳长得好她知道,只是从前不曾正眼瞧过许漱婳几次,如今看着她挑着唇角笑起来的样子,觉得她好看之余,难免有些妒恨。
生了这样一张脸,怪不得能勾引裴策。
若不是她勾引,裴策如今就该是一个人,她再寻摸个听话些的远方亲戚嫁过来,好声好气哄着裴策,将来裴策出息了,身边的妻子是自己的远方亲戚,还怕把控不住裴策吗。
哪里需要跟许漱婳这个贱人一直纠缠着,油盐不进的,实在是可恨至极。
“你嘴巴要是不能放干净一点——”许漱婳耐着性子听了一会,终于不耐烦了,“我就帮你安静一点。”
笑意被敛收,许漱婳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张桂花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不笑的许漱婳,就跟要动手打人之前的样子一模一样,神情冷硬好似一尊煞神,谁知道她下一秒会不会从被窝里抽出什么东西过来打自己一顿?
张桂花有些慌,却不愿意将自己的慌乱表露给许漱婳看,只能最后犟嘴一句,“呸,什么东西!”
许漱婳眨了眨眼,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
和险些被门槛绊了一下的小细节。
轻叹一声真没意思,许漱婳闭上眼,将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安心睡觉。
张桂花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离开了许漱婳屋里,她直奔裴顺屋里头,还未进门就嚷嚷开来,“老爷,老爷,要反了天了,许漱婳那个贱妇,她要打死咱们家虎子啊!”
裴顺闻言直起身子来,手里的烟也不抽了,烟枪搁在桌边,裴顺直视着奔进屋里来的张桂花,“怎么回事,那小贱人怎么敢对咱家虎子动手?”
张桂花的谎言张口就来,“老爷,我过去跟潘如玉说话,本来她都要答应了,许漱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说咱们要是敢把潘如玉赶出家门去,她就把虎子也给撕碎,咱们动潘如玉一下,她就撕碎虎子一条胳膊,你说她,你说她怎么能这样残忍!还拿孩子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