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如玉见到许漱婳皱眉,以为是她想起当年的事情,又开始不高兴起来。
可搭在许漱婳手腕上的手却没有松开。
这么几天的相处下来,潘如玉已经可以确定许漱婳确实是变了,这种变化来得又急又快,而且似乎没有逆转的可能性,许漱婳不再跟从前一样一言不合就开始骂骂咧咧,她如今就算是生气也是安安静静的,不吭声,却也不发脾气。
不像是伪装。
潘如玉又仔细想了自己有什么可以让许漱婳不惜伪装自己的地方,她也想过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裴策要院试了的原因,所以张桂花才让许漱婳来接近自己,让许漱婳跟裴策打好关系,将来好沾一沾裴策的光。
可许漱婳之前跟她说得那样明白,不可能跟裴策在一块。
既然不是为了裴策,不是为了沾光,那跟着自己过这样的苦日子,还要每天操持家务,担心一家老小吃什么用什么,许漱婳这么辛苦这么卖命,能图什么呢?
潘如玉想了好几天终于想明白,既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图的,那许漱婳的改变就是真改变,绝非伪装。
她对许漱婳的恐惧也因为这几天的思索而慢慢消退,更何况如今已经可以确定许漱婳不是伪装了,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
许漱婳手腕上的那只手改搭为抓,许漱婳紧紧握着许漱婳的手,逼着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低垂下眼眸,许漱婳看着潘如玉的眼。
前几日这双眼睛里还含着试探和畏惧,如今都消散了个干净,只余下满满的镇定,看来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一个答案。
端稳了手里的碗碟,许漱婳朝着潘如玉笑了笑,“娘,您说当年的事情,是什么事?”
握着许漱婳的那只手剧烈颤抖了一下。
当年的事情,可以说是裴策跟许漱婳圆房那一天的事情,也可以说……
不不不,她要是真的想起了当年的事情,怎么会是现在这个表现。
潘如玉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漱婳,那天的事情,后来阿策去查过了,是有人在酒里下了药,不然阿策不会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的。”
许漱婳挑了挑眉。
刚刚还是婳婳呢,现在就又喊回漱婳了,一说正经事还得端着个正经态度?
下药?那样的事情?
所以原主就是因为被下药才跟裴策做了那种事,就那么一次就怀上了孩子,所以不得已嫁给了裴策,以至于现在看到裴策跟孩子们都恨成了那样?
这剧情听起来真是天雷阵阵啊。
怪不得,哪个女孩子被夺走了清白还不得已要嫁给仇人能高兴得起来呢。
许漱婳忽然觉得自己能够理解原主的狠辣了。
这样的话,那原主对两个孩子的恨意也能解释了。
“娘,您也说了是下了药。”捋明白了事情,许漱婳的理由就正当又充分了,“既然是下了药,就不是裴策的本意,怀上了孩子更加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记恨了这么些年我也记恨够了,大宝小宝都是我的亲生骨肉,从我身上掉下去的一块肉,不对他们好还能对谁好呢,至于裴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