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策?
许漱婳歪了歪脖子,活动了一下身上的筋骨,满是无所谓地给出了林丽娟想要听的答案,“裴策是裴策,我是我,我过我的生活,关裴策什么事?”
林丽娟悄悄松了口气。
听这话说的,像是还没跟裴策和好,没和好就什么都好说,要忽悠忽悠许漱婳也不过是她两句话的事儿。
转而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林丽娟搭上许漱婳的手,摆出语重心长的模样来,“婳婳,不是大伯娘说你,你从前在咱们家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怎么来了裴家,到过起这样的日子来了?”。
许漱婳一个没忍住,从喉间蹦出一声嗤笑来。
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真是笑话。
这一声嗤笑显然让林丽娟一时半会没能反应过来,许家人分做两派,一派演红脸,一派演黑脸,譬如许漱婳的父母凶神恶煞地跟许漱婳要钱,她跟许磐山就摆出长辈架子,假做护着许漱婳,替许漱婳说话,好让许漱婳感动,从而将银钱交给他们。
说到底,都是要钱的手段罢了。
可许漱婳从来都不知道,林丽娟自己也是扮演这个角色扮演太久了,连自己都陷入这个角色里头,不能自拔,以为自己真就是那么个温柔和顺的大伯娘,骤然间听到许漱婳这么一声嗤笑,林丽娟哪里能反应过来。
呆滞了一下,林丽娟说话都磕巴了,“婳婳,你这,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漱婳已经在她发呆的这么三秒钟内将她搭在自己臂弯上的那只手掰下来了,这会子正拍着自己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好似十分嫌弃着衣裳被林丽娟碰过一样,“没什么意思啊,只不过大伯娘说了个笑话,我就捧场陪着您笑一笑罢了,这能有什么。”
屋内同样耳力极佳的裴策勾唇一笑。
许磐山跟潘如玉没什么好说的,两人即便是坐着,也是许磐山一边喝着茶一边阴沉着脸听潘如玉说些客套话,裴策插不上嘴,就只能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
谁知道竟然听到了许漱婳这么直白地嘲讽了林丽娟一番。
许漱婳如今这性子,他真是越来越觉得有意思了。
屋外的林丽娟不明所以,“婳婳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了个笑话,我那是真心劝你,婳婳,咱们许家虽然穷,可从来也不曾苦过你,是,大伯娘也承认,你爹有时候做的确实不太像个亲爹,但是你大伯跟我是一直都很疼你的,我比疼我亲儿子还要疼你呢,婳婳!”
一口一个婳婳的,听着倒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