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海张着口,只是不知道要说什么,绑架人家孩子,惦记人家媳妇,还让人家抓了个现行,虽说裴策是个文弱书生他没什么好怕的,可在这种时候,张东海难免觉得理亏气虚。
“裴二……”往后退了一步,张东海试图堆起笑意跟裴策胡诌,“这不是误会了吗,我这是碰巧见着两个孩子在路边没人照顾,所以才带了往山上来,想着一会给你们送下去呢,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你哥哥好歹还有十几年的交情,我怎么会害你们家的孩子呢?”
裴策不吭声,只是站定在他面前。
张东海还想解释什么,旁边有人按捺不住了,“大哥,你跟这个小白脸说这些做什么,咱们将他也给绑了,到时候捆在一块,等许漱婳过来赎人可不是好,这多一个人,还能跟许漱婳多要几个银钱来咱们使用,大哥你要关着许漱婳几日好好玩一玩也没有人知道啊。”
张东海听得脸色铁青,急忙扭过头去呵斥了一声,“闭嘴!”
这帮没脑子的东西,裴策是可以随便动得的吗?
且不说他是裴家人,军子跟他爹裴顺都特别看重这个裴家老二,指望着等他哪日升官发财了能带着裴家一同往城里去,军子每每提起都要痛骂亲爹太过看重裴策,可痛骂之后便是无可奈何,只能跟他碰杯说等来日靠着裴策进了城,用完就扔了裴策,再将这些年受的腌臜气都还给他才好。
这样的身份,张东海怎么敢动他,若是裴策真有个好歹,裴军那个畏惧他爹的孬种还不得被他爹指使着过来跟自己拼命,再说裴顺可是牛家村的头号财主,得罪了裴顺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能过的,可不得让裴顺把他的皮也给扒下来。
再说了,他早就听闻裴策在书院很是得夫子的喜欢,将来的院试必然是他得了去,乡试就更不必说了,听闻夫子跟清河城的吴大人还交好,必然会在吴大人那儿说几句裴策的好话,这就代表着裴策身后还有夫子跟吴大人这两人会袒护他。
若是他真对裴策下了手,要是将人弄死了还好交代一些,大不了离开牛家村,到一个裴顺够不着的地方去重新生活,不要如今的日子,不要裴军这个兄弟罢了。
若是弄不死裴策,反倒是招了裴策的怨恨,那他可不止得面对一个裴顺,还得面对书院的夫子并清河城的县太爷啊!
一个文弱书生背后这么多层倚靠,张东海也是气的,可他再气又能怎样,他只能让着裴策,哄着裴策,不敢让裴策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这个没脑子的东西,三两句话就将事情给供了出来,这下可好了,裴策不恨死他才有鬼呢!
果然面前的裴策已经冷笑一声,“张大哥原来打的这样好心思,那如今是要将我也给怎么着呢,还是跟我下山往里正那儿走一趟?”
张东海一听这话,气得当场就踹了刚刚出声的那个小子,“裴二,咱们都是自家人,别信这嘴里塞屎的胡说,我哪能对你的孩子下手啊,来来来,既然你来了,就将孩子带回去吧,我这早上还打了只野猪,你也一并带回去,给孩子们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