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宝仰着头懵懵懂懂的模样,裴策又趁势接着道,“大宝,爹再教你一个道理,男子汉要顶天立地,不仅不能哭,还要学会保护身边的人,你娘也好,妹妹也好,奶奶也好,都是你这个小男子汉需要保护的。”
大宝似懂非懂的,“所以爹爹是为了保护娘,才没有让娘出来救我们的吗?”
裴策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是啊,这些事现在是爹爹做,以后大宝也要跟着一块做知道吗,还有哦,大宝是不是该跟娘亲说什么?”
许漱婳眨了眨眼,说什么?
大宝倒是反应得快,从裴策怀里钻出来,手脚并用在床榻上爬着,越过熟睡的妹妹来到许漱婳身边,动作却顿了顿,好半天才伸手去揪了揪她的衣袖,“娘,大宝知道错了,娘不要跟大宝生气。”
原来是说这个。
许漱婳失笑,将孩子拥入怀中,“娘没有跟大宝生气,本来就是娘没有出现,不怪大宝要生气的,不过娘希望大宝能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娘都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
大宝埋头在她怀里,没有吭声。
许漱婳抱了抱他便将他往裴策那儿送,“好啦,已经很晚了,快些睡觉吧,不然明天早上就该顶着两个黑眼圈被妹妹笑话了。”
大宝乖乖听话,让裴策接过去搁在床榻中间,几人重新躺下,已经累了一天,闭上眼很快都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牛家村已经闹翻天了。
昨夜去围观的人围着张东海家闹腾了一夜,毕竟是死了人,里正不好自己处理,便一大早遣人进城请了吴大人并仵作等人来,验了一通尸之后仵作认定这人是死于失血过多,又有身上各种各样被野猪啃食过的伤痕可以作证,便下了定义,这人是被野猪挣脱了绳索,又因为没处出去,所以反咬家中唯一的人口而死。
至于那头野猪,因为没人能制服的缘故,吴大人只得命了一个腿脚快的,冲过去开了门好让那野猪跑出来,等野猪离开了张家,一干人等才能进入张家验尸检验。
吴大人又问了这人的亲眷在何处,得知张东海是个孤家寡人,本着怜悯之心,想吩咐人帮他收尸下葬,谁知道一问,自有围观的说起了夜间的绑架案。
这可把吴大人给气坏了,往尸体上啐了一口,又问那被绑架的人住在哪儿,他要好生慰问一番。
人群中自有人回禀,说是村口裴家的孩子。
一听姓裴,吴大人难免往裴策身上想,“可是那个念书的裴策?”
“是,大人英明。”里正急忙应答,“大人也认得咱们策哥儿?”
吴大人笑出声来,“如何不认得,裴公子才协助了本官抓捕一伙劫匪,本官还没来得及多谢裴公子呢,烦请这位兄弟引个路,本官要到裴公子家里头坐一坐。”
一听还涉及了劫匪,又是吴大人亲口说要见的人,里正怎么敢耽误,急忙引了人往裴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