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花疼得眼冒金星,哪里能回答许漱婳的话。
许漱婳不懂法,就算知道没凭没据乱说话是诬陷也没有任何办法,这是现代的法律现代的罪名,并不适用于这个朝代,可能人家的律法根本没说不可以胡诌不可以污蔑。
她嘴皮子也不利索,跟裴策简直没法比,不会人家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不知道怎么跟张桂花讲道理,她只能丢下一句威胁,“我若是杀人犯,第一个杀的就是你,张桂花,好自珍重啊,别等哪天逼急了我,一把刀抹了你的脖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将大宝趴着的那半边肩膀挪得离张桂花远了些,许漱婳又往张桂花耳畔凑了凑,压低了声音又补充了一句威胁,“说不定我真的是个杀人犯呢,第一个是张东海,第二个是王翠翠,那些害我的,想让我死的,一个一个都死了,下一个会是谁呢?”
察觉到张桂花浑身猛地一抖之后,许漱婳才冷笑一声,抱着孩子,喊了一句小宝走,便带着两个孩子一块进屋去了。
张桂花挨打的时候没大喊大叫的,故而潘如玉在屋里也没听见什么声儿,只有大宝后来嚎啕大哭的时候她才听见外头的声响,可听见大宝喊着娘,她就知道许漱婳在外头,也知道就算是张桂花欺负了大宝,只要许漱婳在,就能护着大宝,她不必出去惹麻烦。
便一直耐着性子侯在屋里,直到许漱婳抱着大宝进屋来,快要等不及的潘如玉才急忙迎了上去,“漱婳啊,这是怎么了?”
“娘。”许漱婳将大宝放在潘如玉的床榻上,“我先出去将鱼捡回来,您帮着看一下孩子。”
落在外头的那尾大鱼,可是她好不容易才逮住的,还寻思着给大宝小宝炖炖鱼汤补一补。
出去的时候张桂花还扶着墙脸色惨白,许漱婳瞥了她一眼,顾自捡起地上的大鱼,拎着往屋里走,随手就丢在了厨房的水桶里,又洗干净手,这才往潘如玉屋里走去。
大宝已经不哭了,可潘如玉还坐在他身边一下一下地给他拍着后背,“乖孩子,好孩子,怎么哭成这样啊,咱们大宝不是最坚强的小男子汉吗,不是一直说会保护奶奶,保护妹妹吗,现在哭成这样,还怎么保护奶奶保护妹妹啊,不哭了啊,大宝乖,大宝是最乖的孩子了对不对?”
许漱婳失笑,潘如玉顾着哄孩子,怕是没看到大宝通红的耳朵,孩子一时受了委屈情绪失控才会放声大哭,原本就是个不愿意示弱的性格,这会子还跟他说这些话,可不是要惹得大宝害臊了嘛。
听到许漱婳的笑声,潘如玉这才回过头来,大宝已经不哭了,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急忙站起身往许漱婳身边走来,“漱婳啊,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孩子怎么哭成了这样,我方才瞧他身上还有好几个巴掌印,这是挨了谁的打?”
许漱婳简单将前因后果给潘如玉讲了一遍,又宽慰她让她安心,“娘,您放心好了,大宝已经是咱们家的男子汉了,他是为了维护我才跟二娘顶撞的,他哭也是替我觉得委屈,对不对大宝?”
许漱婳一边说一边探出脑袋隔着潘如玉看向大宝,果不其然,孩子没有吭声,只是耳朵又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