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一半又想起什么,丢开抹布,双手紧紧抓着许漱婳,“策哥儿媳妇,你有什么大事非得搬出去啊,你这是要跟策哥儿和离不是?闺女,你这几日变化这样大,大姨都看在眼里,知道你变回原来的模样了,那你就该知道,那件事跟策哥儿当真是没有关系的,他也是被人害了啊。”
“大姨,大姨,我不是要……”王金玉一边说,许漱婳一边解释,可王金玉只顾着自己一个劲地说,许漱婳根本插不进去嘴,最后只得默默听完了王金玉说了裴策一箩筐好话,看着她张合不停的嘴巴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她才终于逮住了空子说了话,“大姨,我没有要跟裴策和离。”
“什么?”王金玉哆嗦个不停的手这才稍稍稳住了些,方才一口气说了那样多,她的心也慌得厉害,这会子停下来,只得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气喝了,才能平缓下来,又看向许漱婳,“那,那你不和离,做什么要搬出去?”
“如今还没入冬,晚上不太冷,还能睡,可要是入了冬,天寒地冻的,我那屋里还能烧炕,娘屋里却不能,何况两个小土屋也挡不住刮风下雪的,娘的屋子连一个门都没有,真下了雪,怎么住人呢。”许漱婳发愁的就是这件事,她得了裴策的一句定话,知道必定能搬出去,她就得盘算着要搬到哪儿去才好。
本以为王金玉能给个好主意,谁知道这话刚说完,那头王金玉就开始骂街。
将裴顺张桂花骂了个稀碎不说,不干那些旧事的裴军跟赵香兰也被她从头骂到尾,好不容易骂完了,又要感怀起潘如玉当年实在是不容易,把那些个陈年旧事翻出来说了一遍又一遍,把自己给气得够呛。
许漱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原本看着王金玉那样好的人缘,又跟潘如玉交好,想着她不会是坏人,况且那样热心肠,帮了自己那么多次,这才想着过来问问王金玉的意思,谁知道竟然要听这么多闲话,还被迫听完了自己婆婆的感情史。
也不算感情史,潘如玉又不喜欢裴顺,只不过被迫嫁了人,被迫怀了个孩子,又因为京城那户大户人家失势才不得不回到乡下,说起来也确实是惨,怪不得王金玉这样感慨万千。
可是……可是……这些事情,实在是跟她没有关系啊。
许漱婳也承认自己性情冷淡,别人的事情不想插手,潘如玉再惨,也已经从当年的事情走出来了,如今的处境说不上好,但是最起码还能温饱,也不算坏到哪里去,总比天天对着跟仇人一样的裴顺要好得多。
偏偏王金玉在这感慨个没完的,惹得许漱婳也不好打断她,只得默默听完了她的感慨,等到自己能开口了,才急忙接话,“大姨说得是,我就是看娘过得实在是太可怜了些,才想要换个地方住的,卖了灵芝的钱还剩下一些,我想问问,大姨知不知道有什么空屋子闲置着,租也好,买也好,让我们一家子有个容身之处。”
“来大姨家住,大姨家里有的是空屋子!”王金玉热情非常,立马招呼许漱婳住进自己家里来,又怕许漱婳不信,这就要拉着她的手去参观自己的家里,“来来来,大姨带你去看看,空屋子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