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漱婳盘算着卖掉手里的灵芝,刚好也能在明日到镇上一趟,再重新买些白糖。
她摸了摸怀里的十九两银子,虽说是劫富济贫得来的,但总归还是有些肉疼。
可都不等天色黑下来,裴顺急匆匆出了门。
大宝见状,凑到许漱婳身边,招了招手。
许漱婳凑过去后,他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娘,我听见了,爷说要去亲自把爹爹抓回来。”
“抓回来?”许漱婳重复了一遍,稍显诧异。
旋即她哑然失笑。
裴策看着可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人,裴顺这一回啊,肯定是要无功而返了。
果不其然,直到第二日才见到裴顺的身影,他身边压根儿没有裴策的影子。
迈步进了院子后,裴顺阴沉地目光看了许漱婳好一会儿,才进了张桂花那屋子。
许漱婳直觉不对,她从刚才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十分明显的杀意。
杀手组织出身,她对此的敏感程度可从来不会出错。
许漱婳放轻了脚步,朝着那边靠了过去。
她耳力过人,不用靠近太多,就能听见屋子里的对话声。
“那个小贱人一定有问题。”
裴顺的声音里,带着浓烈地不满和恨意。
他的话出口好一会儿,张桂花的声音才响起,“也……也不一定。“
出乎意料的是,她这回没有向着裴顺说话,显得有些迟疑。
“许漱婳她再怎么说,也花了整整一宿去找我和军子。”张桂花顿了顿,又补上了句,“我这两日染上风寒,她还照料了虎子,给我煮了碗姜汤。”
倒是个还残存着良心的人。
许漱婳有些讶异,对张桂花算是改观了不少。
裴顺闻言,显然很是气恼,还能传出他砸东西的声音,似乎还打了张桂花。
“蠢货!”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出,“一点儿好处你就昏了头了?她让找仵作来给咱们的军子验尸,一个妇道人家,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还说不是她害死的军子?!”
里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听见裴顺冷哼。
“头发长见识短的蠢货,她弄死了我儿子,我还能任由她这么好好活着?”
许漱婳闻言,恍然大悟。
怪不得刚才那眼神里充斥着杀意,原来是已经想好了,要对她痛下杀手了。
现在裴军都还没下葬,裴顺这想法,倒是像要给他儿子找人陪葬。
可惜,找错人了。
许漱婳冷冷一笑,倒是对此不觉得恐惧,她听着张桂花替自己辩解的话,什么声响也没出,回了屋子里。
“大宝,过来。”她朝着儿子招手,随后附耳说了一通话。
大宝郑重地点头,一蹦一跳朝裴顺的屋子赶了过去。
刚到房门口,大宝刻意装作绊了一下,“哎哟!”
他叫出声来,随后直接原路跑了回去!
随着大宝离开,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