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得不到回应,宁翠索性也不再装作柔弱无辜模样,反倒是换了一副嘴脸,将泼妇形象发挥的淋漓尽致,她声音嘶哑,伸手指着裴策,手中的帕子由于沾了水,在探出去之时,有水甩向周遭人。
裴策侧脸也没能幸免于难。
难闻的胭脂水粉味扑面而来,许漱婳拧眉,良久捏住了口鼻:“有话好好说,烦请先离我远一点儿,你身上的味道实在是让我有些犯恶心。”
此话算是戳到了宁翠的痛处,她今日可是精心打扮,特地用了夫人赏赐的胭脂水粉,这些胭脂水粉怎能是坊间那些俗物可以比得上的。
这许漱婳果真不识货,卑贱之人始终都是卑贱之人,永远上不得台面。
将宁翠面上变化尽收眼底,她那些小心思哪里逃得过许漱婳的眼?
说到底不过是一些小女儿家的攀比心,只不过宁翠此人却然不是甚么良善之辈,对待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粗鄙妇人竟然还好意思嘲讽我,没想到裴郎君那般温润之人竟然娶了这么一位娘子,怎么看都不登对。”宁翠没有什么心机,一股脑的将所有羞辱许漱婳的话尽数吐出,根本不顾及裴策是否喜欢听。
“登不登对,也不是由一个外人操心的。”裴策上前两步,反将许漱婳护在身后,俊逸的面容上已经弥漫上了一股子不悦之气,他声音不大,却足够周遭的人听得清楚,话被他一字一句吐出:“婳婳乃我的妻,与我眼中,就算上万个你也不及她一根汗毛,”
这对宁翠来说,可谓是极大的羞辱,无论哪个未出阁的姑娘,听了这种话恐怕都恨不得挖个洞转进去。
宁翠自然也不例外,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指指点点,她面色通红,鼓起最后的勇气朝着看好戏之人破口大骂:“都看什么看?”
她推开人群,哭着跑远。
许漱婳终究忍不住了,嘴角的笑容逐渐的荡漾开来。
好歹算是没有让她失望,不过一码归一码,今日这场相亲宴她是参与定了。
县令已经统计了众村缴纳上来的银两,按照银两来为大家准备游船。
县中湖泊诸多,船坊自然也多,富贵人家子弟多数已经自食其力,花了大量租金雇佣了船,比较难办的是寻常村民,他们大多数根本不舍得花银两,全部仰仗着上缴的那些银两来支撑,县令便下了命令,所有的船舫都要在今日将价格下调。
潘如玉不想许漱婳参与相亲宴,哪怕许漱婳再三强调,只是图一乐呵,但她还是偷偷隐瞒故意没有上缴银两,好在许漱婳提前发现,去了里正那里,将全家人的银两都缴上,这才作罢。
按照当前的趋势来看,怕是以后不会再继续在裴家生活了,如此一来潘如玉同裴顺之间恐怕也没有情义在了,许漱婳倒是更希望,通过今日这机会让潘如玉也能遇到对的人。
“我已经将银两偷偷给里正了,你若是不来参加,可当真是白白浪费掉了。平日里游湖要花费不少银两呢,若是借此机会带着大宝小宝一起逛一逛,也不错。”
小宝听到游湖二字的时候,便已经很是惊喜了,一双眸子黑得发量,她在潘如玉怀里动了动身子,朝着潘如玉的脸吧唧亲了一口,开始使出撒娇技能:“奶。小宝知道您最好了,你们便带着小宝和哥哥一起去罢。”
大宝仍旧是冷着一张小脸,似对这游船之事也丝毫没兴致。
“没出息。”
大宝对小宝凶了一句,见小宝瘪嘴,他便开始心慌,低声说了句:“我可没说啥,你莫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