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罪不至死,兴许只是……”潘如玉紧握许漱婳的手,说到这里有些哽咽,泪水汹涌:“不过他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我当然不会为他求情,婳婳,决定由你来做。”
县令根本懒得去管家事,如果许漱婳不愿意追究裴顺的过错,他自然乐得清闲。
“此事我恐怕不能当做没发生。”
许漱婳站直身子,浑身气势像是与生俱来,她语气很是强硬。
“县令大人,民妇觉得今日竟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便可以饶恕公爹一命。只不过,民妇在这个家中再待不下去……”
说到此处,许漱婳顿了顿,裴策不远处瞧着,逐渐咬紧了牙关。
难不成她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他?
还是说。她其实早便看上了其他男人。
想到此处,更是不能容忍,他只恨不得眼下立即上前质问。
可握不住的沙,不如暂且扬了它,待到沙晓得谁才是那个真正爱它之人,自然会心甘情愿的回来。
“我打算离开裴家。”
这话更是令村子里的人唏嘘。
“这许漱婳莫不是疯了?裴策将将中了榜,她竟然想着离开裴家,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一平日里不怎么和裴家来往的妇人低声言语,她一旁的女儿却明显有些开心。
“管她傻不傻,这样的女人本身也配不上裴策哥哥,只要她离开裴家,那我岂不是有机会了?”
妇人听到这话,竟未曾反驳,反倒是撇嘴笑了笑。
许漱婳将在场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她正打算开口继续,忽被潘如玉打断。
由于情绪太过于激动,潘如玉重重咳嗽起来,这次先前落下的病根,哪怕经过多次调养,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她起身想要朝着许漱婳这边来,裴策紧紧搀扶。
“婳婳,你不能离开,你可别忘了,还有大宝和小宝。他们两个如果离开了你这个娘亲,该多可怜?”
生怕留不住许漱婳,潘如玉只能将俩娃搬出来,果然见许漱婳有些怔仲。
良久,许漱婳再次开口:“娘,谁说我要丢下大宝小宝了?”
她这意思是……要带着大宝和小宝一起离开?
潘如玉胸口起伏,可却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毕竟如果这真的是许漱婳的意愿,她当然得尊重。
“娘,我不仅不会丢下大宝小宝,也不会丢下你和裴策。”
一句话更是让在场的人摸不着头脑,唯独裴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她竟然说不会丢下他,原来竟是他多想了。
“裴家从来没有将咱们当做家里人,既然如此,咱们又何必委曲求全?”
许漱婳冲着县令抱拳:“今日民妇斗胆请县令大人帮忙做个主。”
说罢。她朝着县令鞠了一躬:“公爹今日做出这种事,实在是令民妇心中感伤,先前公爹便曾多次打压我们。”
县令一向最器重有本事的读书人,裴策恰好是。
今日他倒是想要卖裴策一个面子,自然是需要征求他的意愿。
“裴秀才如何看待此事?”
裴策目光如炬,一直盯着许漱婳未曾移开分毫,哪怕县令询问,他也只是心不在焉地回复了一句:“回大人,草民一向视内人为最重要之人,家中内人做主,草民内人做出的所有决定,草民都是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