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一片寂静,久久没人说话,气氛一时有些紧张。
剑拔弩张之气让吕阿安更是担忧,他一双细小的眼睛里,黑眼珠滴溜溜乱转。
“看来你是真的想现在就死。”
一名捕快本身便是急性子,看到吕阿安这副德行,便收不住手中的刀剑。
这种人只要不怕他威胁,自然可以将其唬住。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只要你手上没人命,我会像县令大人请求,饶过你一命。”
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吕阿安听到能活着的消息已经很知足了。
只不过若真说手上未曾沾过人命的话……那些拐来的孩童大多身子孱弱,受上一顿鞭笞亦或者饿上几顿便一命呜呼了,那又不是他直接造成的,又怎么能怨得了他?
想到这里,吕阿安将心放回了肚子里:“你可以放心了,我手上当然没有沾过人命,我只不过是想要通过这行当多赚些银两,其实仔细想想,我如此做,也并没有什么坏心思……毕竟拐来的大多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将他们卖入富贵人家过富裕生活,也是为他们好……”
好听的话很会说,可是人事是一点儿都不干。
许漱婳翻了个白眼儿,强忍住想要将吕阿安胖揍一顿的冲动,直接接话道:“当然,所以大宝究竟在何处?”
“在你娘家许家,说来这事也是他们求着我我才去做,要不然我怎么会招惹你?”
提到此事,吕阿安叫苦不迭。
许漱婳的大哥也便是许青天,也是坏事做尽,竟然拿他做的勾当来威胁她。
迫于无奈,只能将大宝拐来。可没想到竟然引来了更大的灾祸。
吕阿安现下可是恨死了许青天,可是也没有其他办法,毕竟眼下已经逃不掉了。
“我娘家人?”
许漱婳印象当中的许家,一个两个没一个善茬,个个都是吸血鬼。
许青天更是过分,生得歪瓜裂枣,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成天想着去取村中的村花崔兰,只是崔兰家中只看钱财,只有聘礼到位,才心甘情愿地将崔兰嫁出去。
无奈之下,许家才用她换了聘礼。
一想到这些过往,许漱婳便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拍桌案,直接就朝着许家奔去。
他可管不了什么娘家不娘家,这一家子人恐怕早已经将她当做外人,那她又何必留情面?
两名捕快负责将吕阿安拐来的孩童挨家挨户的送回去,还有两名留下来拷问吕阿安,另外一名同王金玉则是陪着许漱婳去了许家。
“婳婳,要我说你这娘家人可真不算人,但是怎么说你身子里流淌着的也是他们的血脉,断然不能因为此事和他们起争执,否则,此事传出去会影响你的名声。”
王金玉跟在许漱婳屁股后头,脚步明显有些登不上,只是哪怕累的气喘吁吁,她还是在努力跟进。
“过会要记住,切莫冲动行事。”
许漱婳懒得理会,毕竟已经熟悉了王金玉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是个和事佬罢了。
许家小院子破旧不堪,但勉强能住人,可见其烟筒炊烟袅袅,应是正在生火做饭。
许漱婳一把推开了小木门,院子里一名身穿粗布麻衣的幼童正坐在小石凳上玩泥巴,看到有陌生人闯入,哇地一声,吓得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