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沉,乌云遮天蔽月。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原本那些喜看热闹的人,都不愿意在此淋雨,皆是一哄而散。
许青天自是倒霉,受了严重的伤不说,本就伤口已经开始溃烂,加上淋雨,整个人面色惨白,已经奄奄一息。
眼瞅着天快要亮了,许漱婳不想让那些山匪一直等待,索性直接将事情的情后果告知众人,把山匪请入了县令府。
县令并非昏官,反倒是难得为百姓考虑之人,其人最为器重喜读书之人,总觉得若是县中当真有幸出个状元郎,也会为整个县造福。
毕竟做人不忘本,怎么说也是县中和书院培养出来的人,自是不可能不管县中之人。
“既然你们已经说明情况,便足够证明你们并非传闻当中的那般恶劣,本官可以既往不咎,但希望你们可以改过自新。”
山匪头子并不打算收手,毕竟全府上下那么多人需要养活,若是没了这活计,恐怕一个个都活不下去了。
“那老子……”说到此处的时候,山匪将脚直接放在了木椅之上,完全不拘小节,可看到众人瞪着他,便清了清嗓子,改了自称:“俺只是觉得就算做山匪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俺们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但是做了山匪,还想要从良,恐怕就没有如此简单了,现在给你们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难道当真不打算浪子回头?”
这下山匪头子彻底恼了,他又不是被吓大的,这县令一老头如今竟对他吆五喝六的,他哪里允许?
索性直接开门见山:“今晚来可不是为了求和的,毕竟老子做了山匪那么多年,总不可能因为你们一句话便改道。今日老子是看上了许小娘子还有她的儿子,老子愿意将他们母子二人养得白白胖胖,总好过跟着一穷酸秀才。”
此话一出,满座惊骇。
本以为这些山匪只是为做好事而行好事,没想到到头来竟是别有所图。
那许漱婳可是成亲的妇人,怎么可能改嫁给山匪?
最过于生气的是裴策,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山匪头子,暴戾之色全然遮不住,眼下看来不像是秀才,反倒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
“瞪我做甚?老子说的句句属实,这许小娘子深得老子的心,包括你的儿子,老子也喜欢。毕竟聪明伶俐,兴许脑袋瓜子是因你,但日后老子要教他练武,让他文武双修。”
县令朝着周遭捕快看了一眼,捕快们便将山匪头子和小跟班围起。
“你们这是做甚?老子也没做错什么,若是你们因为老子说的那些话而如此狠心想对老子下手,那还真是令人心寒。”
小跟班已经将山匪头子紧紧的护在了身后,他警惕的望着周遭的人。
“老大,没关系,无论怎样,我都会保护你。”
一把将小跟班粗鲁踹开,山匪头子怒斥:“难道在你眼里,老子还打不过这些人?真是白白跟了老子这么多年。”
小跟班与山匪头子四目相对,很是委屈的垂下脑袋。
他只是想要保护老大,并没有看不起老大的意思。
可是老大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