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漱婳暗中留了些心思,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纵然觉得县令夫人再好相与,也总不可能不多留个心眼儿。
“如此便先告辞。”
许漱婳离开后,特地在外头驻足一会儿,只听到县令夫人训斥宁翠的声音。
她稍安了心,只道自个儿方才小心眼,多想了。
“夫人,奴婢不明白。”
宁翠听到许漱婳的脚步声愈行愈远后,便登时跪地:“那许漱婳何德何能?那般有心机的女人,为何偏生得到了夫人您的欢喜?”
县令夫人站起身,张开双臂,当时有女子将华贵衣裳替她穿好。
再看向铜镜之时,整个人与方才大相径庭。
县令夫人满意的点头,遣退了身后婢子,蹲下身子,华服尾摆在地上划出一道弧度,沾染了一些灰尘,她抬起了宁翠的脸:“你怎么就不懂?”
宁翠的心思县令夫人再清楚不过,毕竟是打小就跟在她身边的人。
可纵宁翠心思歹毒,这也是她一手带起来的,打小便伺候着她。
她可不喜欢身边的人受委屈。
“再怎么着我也不能胳膊肘外拐,既然你喜欢那裴郎君,那我便给你支个招,只是你这蠢脑子,何时才能再长点?”
宁翠双眸忽然一亮,她实在没想到自家夫人竟是向着她的。
只要能得到夫人的帮助,何愁无法对许漱婳下手。
果然,他们夫人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至少知晓谁近谁远。
“夫人的意思是……”宁翠声音激动到颤抖:“难不成您有什么好的办法?”
“那许漱婳叫嚣着要嫁给一山匪,只要那山匪能赢,必须要按照先前的约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只需等着便是。任凭裴策那一羸弱书生,如何能赢得了一常年做烧杀抢掠之事的山匪?”
这话听着不无道理,宁翠细细一想,还当真是这么回事,她一扫先前心里阴霾,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多了,对县令夫人可谓是千恩万谢。
“奴婢多谢夫人相助。”
她朝着县令夫人重重磕头,没想到县令夫人竟将她扶起来:“若是你还是因许漱婳感到不痛快,那你大可以用另外一招去对付她。”
附在宁翠耳旁,县令夫人低声耳语了几句,只是说的话却令宁翠大惊失色,她手足无措地退后两步:“可是这样若是被发现……奴婢倒是不打紧,可生怕连累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