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在用早膳。”
许漱婳笑容早已经僵在了脸上,她将石桌上的那些草药聪明划拉到地上,怕被潘如玉发现端倪。
其实她倒是能理解潘如玉眼下这作为。
再怎么说,潘如玉和裴策待她不薄,可她竟然想着改嫁。
自古以来,所有改嫁的女子不是寡妇便是被夫家休书一封。
哪怕是和离,也只是那些门当户对的富贵人家才能做出来的事。
改嫁不仅会被人戳脊梁骨,夫家人亦会被人嘲讽的抬不起头。
王金玉也有些尴尬:“婳婳,不是我说,报答的方式可多了去了,为何偏偏选择改嫁?这要是传出去了,你们一家子都没办法做人。大宝小宝长大后,怕是也会怨恨你的。”
对此,许漱婳并不想做任何解释,毕竟她很清楚,裴策不会输。
那山匪头子只不过是为人装出来的凶神恶煞,可实际上并没有实际的本事,说到底无非便是个花架子。
“此事我意已决,谁劝也没有用。”许漱婳语气强硬,见石桌上有婢子摆放的茶水,她便自顾自地斟茶饮茶。
“娘若是累了,便坐下歇歇,待到县令大人准备赶去青楼的时候,我便跟随他们一同前去。”
对此潘如玉更为生气,她整张脸上都燃烧着熊熊怒火,一双眸子无论如何也转不开。
“婳婳!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你一生的污点,我不求你一直陪在策儿身边,但你却万万不能改嫁。”
潘如玉也并没有真的生许漱婳的气,毕竟……她哪里有那个资格?
只是她不想眼睁睁看着许漱婳一步步错下去。
“可是还没有确定,若是裴策能赢,我自然心甘情愿地继续跟着他。”
许漱婳莞尔一笑,她轻轻握住潘如玉的手:“莫非娘信不过裴策?”
潘如玉一愣,不曾想到许漱婳竟能说出这样一席话,她垂下头,良久方才蓦然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都这样想了,我也没有道理去再劝你。但是我希望你想清楚,策儿他只是一书生,比武的话怕是根本无法达到你的期望。”
许漱婳轻笑,她为潘如玉倒了杯茶水:“究竟能不能,恐怕娘比我更清楚。”
说罢这话,许漱婳便请求王金玉好生照顾潘如玉,而她则是径直去了正堂。
潘如玉盯着许漱婳的背影,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
听她方才一席话,莫不是真的记起了甚么?
那可是大事不妙。
捕快们已经蓄势待发,他们一个个都手执长剑意气风发,哪怕没有绝美清秀容颜,但这一刻许漱婳却觉得他们便是这世间最为优秀的男儿郎。
“大人,民妇也已经拾掇好了,只求大人能允许民妇的婆婆同孩子暂住在县令府内。”
县令自没有道理推迟,他很是爽快的应了下来。
吕阿安昨夜连夜走了许多家青楼,加上未曾用膳,眼下看来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他浑身无力,几乎要瘫软在一旁,耷拉着脑袋在许漱婳看向他的时候,懒懒怼了句:“都是拜你所赐,这下你满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