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格图肯大人搜捕到了马佳常在跟前的一个太监。”青罗快步进来道。
元栖旋即看向马佳常在,语气讥讽:“兴许是在哪儿玩?本宫却不知道这附近也是宫人玩乐之地?”
这里的帐子大多是嫔妃所有,即便风景再好,那些偷跑出来的宫人们也没这个胆子在附近多加停留。
马佳常在嘴唇微颤,手里的帕子几乎要被扯破,看着就是有些心虚的模样,却仍旧梗着脖子不肯承认,只道:“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先前因为骑马一事和马佳氏交恶的官女子们,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不知是默然还是早有预料。
毕竟马佳氏损人利己的行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看着青罗对自己微微点头,元栖便知道该问的都问出来了,“派人把那些问过话的常在答应们送回去吧,折腾一晚上谁也受不住。再叫格图肯带着那个太监进来。”
而官女子们其实算是半个主子半个奴才,大多数还和宫女同住一个帐子,显然不在送回去的此列。
说到后半句,元栖的语气已然变冷,她睨了马佳氏一眼,道:“你若想要对质,本宫便给你这个机会。”
听了这话,马佳常在的身子打了个晃,却仍旧腰背挺直的站在那儿。
而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隐隐带着敌视和恨意?
元栖一时差点觉得自己是看走了眼,然而定了定神再看时,马佳氏依然轻轻垂眸,掩去了自己的情绪,但身上那股子令人不适的感觉却是越发的浓重。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格图肯干脆利落的请过安,露出身后哆哆嗦嗦的小太监,道:“奴才在附近查看时,只遇到这么一个形迹可疑的太监,还没问过几句话,他便吓得跪在了地上,将一切和盘托出。”
话音刚落,马佳氏忽然恶狠狠地看向小太监,声音冷硬道:“一定是你受了别人的指使来陷害我!”
那小太监五官清秀,却被吓得涕泗横流,是以看着灰头土脸的,狼狈极了,他带了些哽咽道:“奴才正是受马佳常在之令推了章佳常在,但常在一开始告诉奴才的是,那只是个生得好看的宫女,常在担忧那宫女得宠,所以赏了奴才好些银子,让奴才将她推下水!奴才所言,句句都是真的!”
马佳常在咬着唇,一脸高傲之色,“妾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这个奴才自己说是被我拿了银子收买的,焉知他不是旁人收买了来陷害我??”
元栖目光一暗,宫里这些事儿本来就难以定性。除非是和先前佟氏那般,白纸黑字的证据摆在那儿,才算定了罪。否则便是如同荣妃那般,只能以某些名义禁足,即便要处置,宫妃的处置也不能和前朝大臣们一般公然下狱。总归要顾及皇家颜面,不好昭告众人。更别说这是在木兰秋狝,康熙日日忙着在前头和蒙古王公们商议朝政,就更不会想在这个时候传出去什么不好的事儿。
这也是她事发之时便禁止此事外传的缘由。
那康熙会如何处理马佳氏和不幸流产的章佳氏?
答案显而易见,将此事压下去。
马佳常在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目光灼灼,越发的理直气壮:“素闻娘娘处事公允,想必不会在这些事上冤枉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