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堵了众人的嘴,才将那药粉带走,站的远远的将此事告知了元栖。
说不准这是皇贵妃留下来蓄意害人的,在查出这究竟是什么之前,她可不敢冒这个险,“奴才记得年宴那日,佟格格悄悄来找过娘娘,这一次莫不是她又在暗示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医术精进了不少的青玦自告奋勇拿来端详了许久,甚至还大胆地拿簪子挑起一点送入口中,等了半晌,她耷拉着眉眼道:“奴才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尝着没什么味道。”
话音刚落,等不及了的青玉就问:“其中可有麝香!?”
青玦一愣,忙带着那东西走远了些,她羞愧道:“这药粉几乎无味,我尝不出来。”
听到“麝香”二字,虽然知道隔了这么远自己接触不到,那东西也不一定是麝香,但元栖不由用帕子掩住了口鼻。
青玉皱眉请示道:“娘娘,可要宣郑太医来?”
郑太医是元仪在时颇为信任的人,这次也是负责照看元栖这胎的太医之一。
按理来说,是应该信任他的,但——
元栖不觉皱着眉,若是她猜得不错,小佟氏这么做,为的就是把皇贵妃的把柄送到她手上,这药粉想必和她腹中的孩子相关,八成就是什么致人流产或是害人所用的,只要稍加运作,皇贵妃这次兴许就再也出不了承乾宫了。
小佟氏和皇贵妃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不惜要和她联手对付皇贵妃?
而这样涉及阴私的事情,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正犹豫着,外头响起宫女阻拦的声音:“贵妃娘娘正在歇息,还请福晋稍等,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元栖心念微动,要论起这些,兴许舒舒觉罗氏能有什么见识,忙扬声道:“快请额娘进来吧。”
舒舒觉罗氏就着青玦的手一瞧,倒是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嘴里念叨了一声:“这又是哪里来的东西?”
旋即,她也拿起簪子尖儿挑了一点送入口中,元栖看着不由屏住了呼吸。
倒不是担心这东西是毒药,毕竟方才青玦已经尝过,何况就算是□□也要讲究分量,这么一点顶多只有镇痛的作用。
不想几息之后,舒舒觉罗氏脸色骤变,一把推开青玦,她也顾不得不雅,掏出帕子捂着嘴“呸”了好几声,而后又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阵猛灌漱口。
元栖惊得一下站起身来,想过去搀扶,又担心腹中的孩子,愣住片刻之后才回过神,顾不得其他,忙吩咐青玉:“快去请郑太医过来!”
“你别过来,青玉也不必去请太医了。”舒舒觉罗氏匆匆拿了新帕子在嘴边擦拭,神情不像是中毒,倒像是吃了什么恶心人的东西一样,嫌恶道:“不是什么毒药,是那些胡同堂子里头的女人们用的,专给有了身子的人用的。听说是洋人那头的东西,毒得很。一般都是喝了才管用,不过这样的东西,有身子的人还是离远些的好。”
青玉大惊失色,忙又拉着舒舒觉罗氏和青玦退后几步。
舒舒觉罗氏欲言又止,她倒是想问问这些腌臜玩意儿是哪里来的,可又转念一想,贵妃要是愿意说,一开始便说清楚了,想必是不愿意教自己知道,犹豫片刻后,她便闭住了嘴。
青玉等宫人将舒舒觉罗氏请下去才又看向元栖道:“佟格格难道是暗示娘娘,皇贵妃寻了这些东西来害娘娘?”
元栖挥挥手,示意宫人把那东西带下去好好收着,自己进了内殿避一避,道:\你寻个法子,当面问问她到底是何意?\
青玉应声,又道:“自打佟格格入宫,皇贵妃便对她看得极严,想必不只是为了不让皇上瞧见她。”
元栖摇摇头,她有个猜想,只怕皇贵妃是要拿小佟氏当垫脚石,用小佟氏害自己,一箭双雕,既能趁此机会夺回几分宫权,又能铲除小佟氏这个将来极有可能威胁到她地位的妹妹。
既然这个妹妹注定是垫脚石,自然不必引起康熙注意,节外生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