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栖也觉得有趣,笑眯眯添了一句:“你们要是能在三公主最擅长的领域打败她,她可就一点面子都没有了,这可比拿鞭子吓唬人要有用多了!”
见两个小姑娘霎时斗志满满,元栖不由得心里替三公主默哀,可怜她那莹白如玉的小脸,这下也要在太阳底下晒着了。
康熙私自替三公主应下考校的消息传到延禧宫,三公主当下大哭一场,但兆佳贵人和惠妃都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若是三公主在考校中得了夸奖,说不准皇上会念着惠妃的教养之功把她放出去。
这下三公主也只能答应了。
事情暂时解决了,但元栖可没忘记三公主看不惯四公主的事情,宫里总共这么几个女孩儿,先前无论出身如何,大家都是玩的惯的,三公主又怎么会突然为难四公主?
吩咐人一打听,元栖便知道延禧宫如今是良嫔掌管,扣惠妃的份例扣狠了,兆佳贵人念着惠妃往日对自己的好,私下拿自己份例的补贴着,两人关系这样好,私下没少给三公主说起宫里的闲话。
还说郭贵人是自己失足落水,皇贵妃和宜妃却偏要把这个黑锅扣在惠妃头上,还在皇上跟前添油加醋,这才罚了惠妃禁足。
又说四公主虽然表面话少,但内里却是个藏奸的,如今又和皇贵妃亲近,只怕将来也要成了皇贵妃那样是非不分,嫉妒成性的模样。
元栖也顾不得有康熙在跟前,连连冷笑道:“对我有怨私下说说也就罢了,何苦在孩子跟前说这些,我说三公主怎么忽然挤兑四公主,原来都是她们在背后挑唆,叫孩子们离了心!”
话毕,康熙倒是未曾说话。
元栖看他一眼,意有所指道:“好好一个孩子,可别叫她们给教坏了。”
这下康熙也不能装作没听到,无奈道:“你说怎么办?”
元栖比他更无语些,“您是三公主和四公主的阿玛,如今这明明是惠妃,兆佳贵人和三公主有错,您倒一声不吭,四公主心里多不是滋味儿,日后若是出嫁了,恐怕受了委屈也不敢告诉您了。”
她悠悠长叹一声:“都说没娘的孩子是根草,这话果真不错,郭贵人没了,就也没人愿意照拂四公主,真真是可怜。”
康熙心底偏疼三公主没错,但听她将四公主说的这般可怜,想起方才在自己跟前略显胆怯的女儿,心底难得升起了几分怜惜,道:“既然是惠妃胡乱说话,便叫内务府削减她一半份例,以示惩戒。”
见元栖仍有些不满,他又添了一句道:“我会好生告诫布尔和一番的。再挑些好东西给”
元栖提醒道:“四公主的名字是尼楚贺。”
康熙神情自若地点头:“我会赏些东西给尼楚贺的。”
康熙走后,元栖去偏殿看了眼四公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把康熙方才那番话修饰一番同她说了,末了道:“你汗阿玛也是疼你的,只是他日理万机,天底下这么多事情等着他决断,有时候顾不上他自己的孩子,日后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只管告诉你宜额娘和我。”
这番话元栖说的有些违心,但没办法,若是这一回她置之不理,四公主没准会觉得宫里没人在意她,且宜妃又刚生产完,精力有限,实在忙不过来。
四公主眨眨眼睛,倒像是知道什么似的,福了福身子说:“多谢皇额娘关照。”
良嫔被召来永寿宫的时候,心底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等到听皇贵妃笑眯眯问她:“惠妃这月的份例发放得如何了”时,险些要跪下请罪。
“回娘娘的话,这月的份例还未发放下去。”良嫔只得这么说。
其实这月的份例她早就发下去了,惠妃份例里不少好东西都被她扣下来,但这样的话她自是不敢说。
惠妃如今被禁足固然是皇贵妃一手为之,但谁知道皇贵妃现在是怎么想的,若是她松了口要把惠妃放出来,那她此时克扣惠妃份例的事情便要被怪罪了。
元栖看着底下良嫔满脸不安,头冒冷汗的模样,便觉得架势摆够了,和颜悦色道:“今日叫你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听说惠妃和兆佳贵人私底下对本宫仿佛有怨怼之心,说了些不干净的话,故而削减惠妃一般份例,以示惩戒。”
良嫔微愣之后,便是一阵狂喜。
“既然这月的份例没发,那就削减一半再给她发下去吧。”、
元栖一顿,又叮嘱道:“你如今是嫔位,论理也该是一宫的主位了,惠妃那处若有什么不是,不便处理的,都可以到本宫这里来说,至于那兆佳贵人,若是行为上有冒犯之处,你大可以依着宫规处置。”
良嫔被这忽然来的惊喜哄得笑不拢嘴,自是一一应下。
回了延禧宫,良嫔便带着人闯进了正殿,下巴微扬,吩咐宫人把先前发下去的份例一一找出来,强行拿了一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