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弦看到她求助的目光,轻叹一声道:“太卜令,你把卜辞给她看看。”
太卜令听命,将那卜辞送到了秦晚手里。
秦晚低头一看,脸瞬间白了,她此刻已经完全明白宁亦为什么脸黑成这样。
她再次抬头看向宁弦,这次她的目光不是求助,而是求救。
如果占卜结果是她要给整个北戎带来大凶的国运,那等待她的只有一个结果——死。
而决定她生死的人,就是高台之上宁弦的一句话。
这时,一位文官突然出列,拱手对宁弦道:“陛下,既然今日占卜结果已出,且卜辞所指如此明显,就请陛下早做顶多,为国除去隐患。”
什么?秦晚转身看向那文官,心想她与他无冤无仇,何苦要这么着急置他于死地?
可让秦晚没想到的是,又有多名官员出列,一口一个“臣附议”,直接让秦晚有了被当众处刑的感觉。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他们就凭借一个占卜结果就要让她去死,她不理解也不接受。
“谁敢动她!”宁亦突然站起身,眸光如刀般落在那些“直言敢谏”的官员身上。
白子仙也出列阻拦道:“各位大人,所有大凶之兆,皆有温和的化解之法,请各位稍安勿躁,兹事体大,还请陛下酌情定夺。”
这时一位白胡子老臣开口:“怎么,宁王殿下带回来的妖女,都快要危及戎国的江山社稷了,您还不舍得吗?还是宁王殿下早知此妖女有祸国之能,故意将她带回?”
“你说什么?!”宁亦瞪向那人,眉目间全是怒意。
那说话之人冷哼一声:“据老臣所知,您在南梁时宠幸一名梁帝嫔妃,其名正是秦晚,而这位巴国公主的名字与那南梁嫔妃一模一样,老臣不得不猜想,您只是给她换了个身份带回梁国,为的是隐瞒她曾服侍梁帝的事实。在老臣看来,这卜辞上‘南女’二字指的不是南方的女子,而是‘南梁’女子的意思。”
“常国公!请您莫要信口雌黄!”白子仙怒道。
秦晚一听,忽然觉得“常国公”这个称呼有点熟悉,她突然恍然大悟,难道这个人是常连君的父亲?!
记得宁亦说过,他将常连君送回了北戎,也就是说她早先树下的敌人,今天这是冤家路窄了。看这常国公的样子,定是要借此机会给他家闺女报仇了。
那常国公瞥了一眼白子仙,然后拱手对宁弦道:“小女常连君曾前往梁国应阳城,与那梁帝秦妃有一面之缘,陛下若是允许,可以传召她来殿上指认此女。”
秦晚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现在模样没有变,常连君要是咬死她就是梁帝秦妃,她根本就无法抗辩。常国公这是逼迫宁亦承认他隐瞒她的身份,给宁亦扣上一顶“欺君罔上”的罪名,到时候单凭这一项他都无法全身而退,更何况是她呢。幸好宁弦早就知道她魂穿一事,不然麻烦可就太大了。
宁弦平静地对常国公道:“那梁帝秦妃的年纪怎么也近二十岁了,而她的年纪看起来不过十五,应不是同一个人。”
秦晚心里把宁弦谢了一百遍,有他这一句话,比什么证据都管用。
常国公不甘心又道:“说不定她是吃了什么药,或是用了什么驻颜的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