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亮道:“据说是池州一富商为炫耀,造船百艘在长河上举行庆典,嘈杂喧闹之声惊扰了长河河神,河神震怒,因而成灾。”
如若放在以前,秦晚定要嗤之以鼻,骂他们是封建迷信,可如今她知道,天界有之,河神亦有之。若是没有记错,她曾经往天界宴会上送花时,远远见过那位长河河神大人一面。
秦晚斜着眼睛回忆着,喃喃道:“若说那位大人会发脾气,那富商肯定是干了相当讨人厌的事儿……”
流萤看秦晚的模样,立即道:“娘娘,您又想什么呢?您现在一琢磨事儿,我这心就提到嗓子眼了。”
秦晚没有理流萤的着急,而是问向杜亮:“现在有什么好办法治理水患吗?”
杜亮摇摇头,叹气道:“陛下已开仓赈济,也调配了军队,但河神之怒未息,始终没有根治之法。”
秦晚想了想,这事儿她管不了,就算让秦河出面也没戏。
就好比户部管不了工部的事儿,内官管不了军营的事儿一般。更何况秦河和她在天界时都和这位长河河神大人从未有过交集,是一点脸面都刷不到的。
秦晚又想,上次她去泰岳找昊天帮忙,尚且不论昊天根本没来,单单想起宁亦那知道后要杀人的表情,她就知道让昊天帮忙根本不切实际。
想到这里,秦晚对杜亮道:“谢谢杜大人相告,您去忙吧。既然陛下这会儿没空,本宫也不便打扰,流萤,咱们也回重华殿了。”
杜亮拱手告退,秦晚则带着流萤调头回宫。
回重华殿的路上,秦晚对流萤道:“大婚的事儿先放一放吧,估计宁亦这段时间又顾不上了。”
“可是娘娘,您和陛下这大婚一拖再拖的……”流萤皱眉。
秦晚叹气:“南方水患眼中,如果这个时候皇帝还忙于大婚,老百姓会怎么想……放放吧,不急于这一时。”
流萤无奈,只能听令。
回到重华殿,秦晚托着腮坐在窗边,暑热的气息让人难受,她扇着团扇,看着天上的星座,又想起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河神大人。
他看上去不过十岁的年纪,披着一件深黑色的斗篷,黑黑的短发,刘海快要遮住他那大而亮的眼睛,虽然是个漂亮的小男孩,脸色却冰冰冷冷的,没有任何笑意。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儿,惹怒了河神大人呢?”秦晚琢磨着整个问题,命鲤鱼找来烈馐。
烈馐到了后,警惕地问秦晚:“娘娘,有何吩咐。”
“烈馐,又有点事儿麻烦你,你现在带人去趟池州,调查清楚那池州富商到底干了什么事儿惹怒了河神大人?”秦晚说道。
烈馐皱了眉头:“娘娘,池州的事儿您又要管?”
秦晚努嘴:“我不管,就是好奇罢了。”
“是,属下这就前往池州。”烈馐是个向来不抱怨工作的人,但她领命后就想到,秦晚这一句“好奇”,肯定又得作的所有人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