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宿和阿策这两个外行,只是不断惊叹这悬石大阵的雄浑壮阔,却根本不知其中璇玑。
毕宿腾空而起参观了一圈,什么也没看明白,就又落了回来:“秦晚,你在这里难道是就是在修复天魔结界?!”
阿策也亮了眼睛:“难道你在玉华殿上说不管,结果还是不忍心来管了?!晚,我就知道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秦晚扬了扬嘴角:“我才不是什么刀子嘴豆腐心,我全身上下可都是刀子。”
“胡说,要是你不想着昊天神君,那你在这里干嘛?!”阿策兴奋地说。
“你先别高兴,”秦晚望着阿策笑笑,满嘴谎言道,“我在玉华殿上就已经说过,我外公从未料想过他会被杀,所以没有及时教过我任何关于阵法的知识,我也是听我王兄秦河说起这里,才知道这里是天魔结界。不过……它是如何运转,又要如何修复,我真的一窍不通。”
“啊……怎么会这样!”阿策垂头丧气。
秦晚问:“既然明知道昊天的神元会被毁,那他为什么还要坚持以神元供给结界?直接撂挑子不干了,谁爱干谁干不就得了。”
毕宿摇头:“当年神君向天帝启奏,希望天帝放过你和你王兄秦河性命不再通缉,自愿修复这天魔结界,所以他有令在身,不能推辞。”
秦晚无奈地耸耸肩:“这种自我感动的行为并感动不了我。我当时都被地渊魔兽咬碎成渣渣了,我哥哥又在魔界庇护下,就算当时天帝想缉捕我们两兄妹也缉捕不了。我觉得说再多,都是昊天一直认为自己是天帝的将领,一直维护着天帝的统治,大原则上绝不会背叛天帝,哪怕是愚忠,他也死忠到底。所以神元消耗羽化这件事,他是自找的,你们费心费力救他毫无意义。”
“那你说秦晚,我们该怎么办?!”阿策焦急地问。
秦晚笑笑:“你们就等着被天帝当做柴火烧了,给天魔结界加热呗,还能怎么样?让你们联合起来谋逆,你们敢吗?”
阿策惊讶地对秦晚说:“谋逆,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
“那不就是了,你们都和昊天一样,天帝要坑你们,你们还妥妥的倒贴,一个个妄自天族,其实都是一群根本不懂反抗地榆木疙瘩,所以魔族才这么瞧不上天族。”秦晚话里带着讽刺,伸了个懒腰,笑着接着说道,“天帝当年是怎么当上天帝的,还不是利用我外公在内的四大护法天王,以及昊天的战力才登上这天帝之位,你们可能都忘了,是他逼迫上任天帝禅让才得到这个位子。”
阿策有点懵,看向毕宿:“啊?真的吗?我列仙班不久,在我成为星官之前很久很久就已经是现在的天帝在位了。”
毕宿也是皱眉,对天界历史他也不是很清楚。
秦晚原本也不知道,不过她在须弥山的藏书馆里死了数百次,才了解了这段历史:“天帝登基之后,让天界史官不准记录他上位的过程,只说是被禅让登基。只可惜,还是有一部分我外公的史官们讲这些记录下来,并藏于须弥山巅。”
毕宿有些惊讶:“都说持国天与天帝素来不和,看来是真的。”
“我外公的性子也是天上地下谁也不服,且任性自由,洒脱豪放,从来不会完全顺从天帝。天帝估计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吧。因为外公奉命修建天魔结界,天帝对他尚需利用才忍让许久。待天魔结界建成,天帝觉得我外公是他帝位的巨大威胁,才会让昊天来屠。你们不会真的认为,天帝只是听信了迦陵频伽的几句枕头风就让天帝不管不顾地杀上须弥山吗?”
阿策听得脑子有点懵,兀自消化了一会儿才说:“竟然是这样……”
“我外公早都看透天帝是个什么货色,所以才将天魔结界的阵基建在魔界,并只有他本人才能操纵。天帝咎由自取,而整个天界除了白帝大人替须弥山说过两句好话,还得天帝贬斥他堕凡思过外,再无一人出面阻止。所以整个天界所有人都属于助纣为虐,而现在天界自食恶果,你们却来找我补救,是不是有点可笑?”
毕宿、阿策听后全都沉默了。
秦晚认真地伸了个懒腰,咧了嘴角道:“毕宿星君,阿策星官,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到处忙活了。趁着现在还有好日子过,就赶紧快快乐乐享受。别过段时间真成了天帝扔入炉膛里的柴火煤渣,才后悔自己怎么没有珍惜现在大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