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给你的都是穿剩下的旧衣服,”荀澄将手掌摊开放在秦晚面前,“走,我带你去买新的。”
秦晚退后一步:“荀澄少爷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着秦晚欠身行礼,随后立即转身向东院小厨房走去。
荀澄望着秦晚的背影,一手叉腰,一手挠了挠头,叹气道:“这丫头,不好办呐……”
秦晚回到小厨房,翻了翻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摸出几枚铜钱,数了数只有九枚,别说衣裙了,就是个手帕都买不起。
闾丘府虽包吃包住,但工钱给的并不多。
她刚刚说了大话,其实她根本就没有什么衣服可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夜里没人时,再把那些衣服偷偷捡回来重新洗。
待她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到东院柴房旁临时暂住的小屋,准备稍微歇一会儿就去捡衣服。
可让秦晚意外的是,她的小方桌上竟然多了两套新衣裙。样式虽然简单朴素,质地也普通常见,却实打实是新的。
秦晚惊讶地推开门左右去看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她回到房间,看着那衣裙虽不知是谁送的,但她忽而感到心中久违的温暖。
秦晚将那两套衣服装回柜子里。
随后她琢磨了琢磨,还是决定再去把那些旧衣服捡回来。
等秦晚趁着夜色捡回了那几件衣服,又连夜洗好,直接晾晒在东院小柴房后。等干了之后她又用针线将那些被撕扯坏了的地方缝补好。
秦晚想来想去,因为不舍得穿那两件新衣服,她决定还是穿自己修补好的这几件。
她觉得自己现在实在不富裕,还是得省吃俭用才行。
再说这天底下什么锦衣华服她没穿过,倒也真就不在乎了。
“你有了新衣裙,怎么还穿这旧的?”荀澈在书房内看着棋谱,抬头看见秦晚端茶来,于是问道。
秦晚疑惑荀澈怎么知道她衣服的事。
她放下茶:“新衣服等有重要的场合时再穿,平日干活儿穿旧的就好。”
荀澈放心手中棋谱,蹙眉问:“你有什么重要的场合?”
秦晚:“过年过节什么的。”
荀澈听后思考了一下:“到了年节自会再给你新的。现在的你不必都到那时。”
秦晚看看自己衣袖上的补丁,撇撇嘴说:“荀澈少爷是觉得我穿这旧衣服是给东院丢脸了吗?”
荀澈听秦晚这么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她逼近两步,沉色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晚:“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
秦晚说话的语气和神情让荀澈微微发怔,他盯着秦晚的眼睛,像是在她的眼眸中寻找着什么一般。
秦晚避开荀澈的目光,一个闪身就溜出了书房。
而这时荀澄从书房里间笑嘻嘻地走出来:“我就说吧,那丫头心里戒备森严,三瓜两枣小恩小惠根本没用。”
荀澈:“你在里面偷听?”
荀澄:“这本就是你我共同的院子,我在屋里小憩偶尔听到怎么能算偷听。”
荀澈:“……”
荀澄:“小六她真是有点特别,少言寡语,感觉心里总装作什么。”
荀澈笑了一下:“她越是这样,你难道不觉得越有意思?”
荀澄:“是啊,猎物越不好到手,就越上头。”
荀澈笃定道:“你是赢不了我的。”
荀澄挑眉不服:“鹿死谁手还没见分晓,弟弟,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