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此时叩门走到宁缈面前:“陛下……”
宁缈看到鲤鱼,低声问:“鲤鱼……锡昭最终还是不要我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陛下,您打算怎么做?”鲤鱼问。
宁缈摇摇头:“鲤鱼,如果是母后,她会怎么做?”
鲤鱼苦笑:“陛下,您不是娘娘。”
“我多么希望我是她。”宁缈颓然坐在椅上。
鲤鱼:“人人都说陛下的性子像娘娘。但鲤鱼觉得您对昭王陛下的那份执着更像先皇。鲤鱼记得那时无论娘娘去了哪里,离开多久,他都会一直一直等她回来。”
宁缈:“你的意思是让我等着锡昭回心转意?不可能的,他从没有真的爱过我。”
鲤鱼:“如果昭王殿下真的抛弃了陛下您,那么第一个让他付出代价的,一定是娘娘。”
宁缈猛然抬头看向鲤鱼。
鲤鱼正色道:“娘娘怎么可能看着陛下您受委屈不管呢。”
“……?!”宁缈愣住,抬头看向鲤鱼。
鲤鱼接着说道:“昭王殿下大权在握与您分庭抗礼,如果您二位齐心,娘娘她乐得逍遥。但如果您二位有了矛盾,不管因为什么,娘娘她绝对会帮您。陛下,现在有危险的不是娘娘,是昭王殿下才是。”
鲤鱼的话如醍醐灌顶,宁缈瞬间从痛苦中清醒过来。
确如鲤鱼所说,宁锡昭太小看了她的母后。如果他真的不管不顾地向母后表明了心意,那么母后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不行!鲤鱼!我得想办法救锡昭!”宁缈脸色瞬间焦急,“速速备马!去追青池,我与他一起去接母后!”
……
马车一路缓慢向北,秋意更浓。
秦晚被宁锡昭照顾得很好,她的烧已经退了不少,但是咳嗽依旧没有痊愈。她饭也吃不进去,最多只喝些粥,其实也咽不下几口。
车队停在一处旷野中的几棵杨树下休息。
秦晚掀开车帘看向窗外,草色泛黄,天上有大雁飞过,西风吹过杨树的枝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她用手指有节奏地叩着车壁,眼望着远天,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宁锡昭进入马车,送了一些葡萄来:“这里名叫曲乡,盛产葡萄,生津止咳。”
秦晚拿了一颗,慢慢剥下紫皮,露出里面翡翠般晶莹剔透的果肉,放入口中。
可当秦晚刚咽下去那葡萄,一阵猛烈的咳嗽又止不住地折磨起她。
宁锡昭见状立即上前轻拍秦晚的后背。
终于在急风骤雨的咳喘结束后,秦晚脸色煞白地被宁锡昭抱在怀里。
他的怀抱温柔,眼神关切。
秦晚并没有拒绝他这样亲密地抱着她,反而顺遂地靠在他怀里。
“锡昭,”她轻声唤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宫吗?”
“为了那东霞玉瓶。”宁锡昭确定地说出了答案。
秦晚:“那你知道我拿到那玉瓶会做什么?”
宁锡昭想了一下:“您会想尽办法修复那壶中魂息,让先皇的魂魄回来。”
秦晚笑着点点头:“我要去高原,去西天,去见佛陀……只有他能帮我。”
“佛陀?”宁锡昭有些吃惊地望着怀中的秦晚。
“你愿不愿意陪我去?”秦晚温婉淡然地问,语气里带了一丝恳求的味道。
宁锡昭听她这么说,毅然决然说:“当然。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我听着。”秦晚笑笑。
宁锡昭凝视着秦晚的眼睛:“晚晚,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