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儿很会嫁人啊,竟然当了尚书夫人,”秦晚有些意外,却又觉得情理之中,“她是极聪明的女子,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抓到机会。也只有她的胆量敢让吏部尚书直接询问你官员任命之事。若换做别人,怕是有十二分的胆子也不敢猜到我头上来,更不敢让自己的夫君跑来表忠心。”
烈馐点头:“当年吕方中只是太学弟子,并无官职,杜月儿不惜与家里对抗,力排众议也要嫁给吕方中。不过吕方中也确实优秀,当年以太学头名入朝为官,对昭王殿下马首是瞻,年纪轻轻就宁是从五品文职一路升至吏部尚书之位。这期间,吕夫人功不可没。”
“既然如此,你就告诉吕方中,荀家二位少爷的母亲是先皇表妹,皇家体恤荀家,让吕方中自己看着办就好,不用多来问了。”秦晚笑道。
“是,娘娘。”烈馐此时补充道,“不过有消息传来,说荀二少爷在儋州选择了参军入伍,并已将名帖送至儋州军中。”
秦晚心揪了一下,目光沉了沉,皱眉道:“他个喜欢画画的艺术家参军做什么?!”
烈馐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站在秦晚身旁。
“传密信告诉儋州军,退了荀澈的名帖,别收他!”秦晚莫名地有点生气,“他真是胡闹!”
“是,属下这就去传信。”烈馐领命准备退下。
“等等!”秦晚又叫住烈馐,她撇撇嘴,抱着胳膊踱了两步,想了想又说,“算了算了,他想参军就随他吧。”
烈馐:“是,娘娘。”
“想起荀澈,我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感觉好好的男孩子,怕是被我伤得不轻。”秦晚叹了一大口气,按着太阳穴无奈地摇着头。
“娘娘,烈馐想说句实话。”烈馐认真道。
秦晚:“你说。”
烈馐:“娘娘,您如今重生,十五岁年华正好,为何不放下过去,真得重新开始一段人生呢?就属下来看,您对荀二少爷……”
“烈馐,我对荀澈的所有喜欢,都基于我以为他是宁亦的转世。而我现在的愧疚,也只是因为是我的乌龙,让他对我有了错误的期待。我只是想做点我能做的,好好弥补一下我的错误,而不是对他本人有了什么多余的想法。”秦晚打断了烈馐的话,并解释道。
烈馐:“属下明白了。”
秦晚抿了抿嘴,丧气地坐在软榻上,脱了鞋子把脚放在榻上,立起膝盖用胳膊抱着,委屈道:“烈馐,你知道吗,当宁锡昭跟我说荀澈不是宁亦的时候,我的天真的塌了。我现在想的就是赶紧把这里的事儿都处理完,然后带着宁亦的魂息去西方找佛陀。或许唯有佛陀能帮我把宁亦找回来。”
烈馐叹道:“娘娘,西方佛陀真得会帮您吗?”
秦晚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不想浪费任何机会。”
烈馐问:“假设一切顺利,先皇的魂魄被修复后,您有和打算?”
秦晚想了想说:“我都已经想好了,我要送他的灵魂去鬼界,和他一起重入轮回,在下一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