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宴会上喝酒了?”秦晚问。
宁锡昭:“不,是在来这里前喝的。不喝一杯酒,怎么敢这样看着你。”
秦晚蹙眉:“宁锡昭,青池还在营地,周围全是朝臣兵将。”
宁锡昭摇头:“我不会现在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你,我只是怕你又一次忘了我们的约定。”
秦晚:“……”
宁锡昭:“待我完成变法,待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还给陛下,我就带你走,娶你,陪你去见西方的佛陀。”
秦晚咬了咬嘴唇,垂下眼睫:“我记得,没有忘。”
宁锡昭听到秦晚这么说,这才退了一步,眼中含笑走出了秦晚的营帐。
秦晚见宁锡昭离开,松了一口气,目光冷凝。
她向来厌恶虚与委蛇。
可现在只能如此。
这时鲤鱼端着熬好的安神汤回来,却见秦晚抱着膝盖坐在榻上。
鲤鱼将汤端给秦晚:“娘娘,您怎么了?”
“鲤鱼,我想宁亦了。”秦晚抬头看向鲤鱼,接过她手中的安神汤,一饮而尽。
鲤鱼听说了刚刚发生的事,安慰道:“娘娘,虽然先皇不在,但是我们每个人都会竭力保护您的。”
秦晚抿了抿嘴唇,将头埋在膝盖上的胳膊里,没有再说话。
秋猎结束后,戎国朝堂里对变法的反对之声果然小了不少,进展也明显加快。
时间过着过着,就入了冬。
吕方中被宁锡昭委以重任,着手变法各项事宜。
秦晚则命令烈馐让暗幽司的人秘密暗访所有十五年前参与那场天界攻打寒城之战的老兵,希望从他们口中得到有用的线索。
然而秦晚得到最多的答案是,当时战况紧急,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往寒城城门中撤退,没有人看到那支箭到底从何而来。
而也在此时,南方传来了驻扎在雷州的南梁叛将侯璐起兵叛乱的消息。
当年南梁大败,侯璐见风使舵,愿以十三城池投奔戎国,宁亦看他有用便接受了他的归降,并让他驻扎在雷州,封雷州将军。
南梁在那时已经大势已去,侯璐只是无数南梁叛将中的一位,并没有引起戎国朝堂的任何重视。
但他突然造反,让戎国朝堂颇感惊讶。
青池来重华塔找秦晚,想要亲自出兵南海,镇压叛军。
秦晚抱着胳膊站在重华塔内的巨大九州地图前仔细看着南海雷州,摇头道:“现在变法之事还在继续,你哪儿也不能去。在烈馐查清侯璐谋反的原因前,你只能留在寒城。”
“母后是担心寒城会乱?”
“变法毕竟会伤害一部分人的利益,他们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挠变法成功。这时再没有一场战争更能转移朝堂的注意力了。”
青池知道秦晚说的有理,也就没有反驳,却仍是担心道:“可是侯璐在雷州拥兵自重多年,叛军数量远在当地其他军营数量之上,就算是调集周围所有军队,也不一定能镇得住那侯璐。”
而这时烈馐来到了重华塔:“娘娘,青池殿下,陛下已经接受了昭王殿下建议,让儋州跨海出兵,与梧州、柳州、钦州三路军队围攻雷州侯璐的五万叛军。”
青池蹙眉:“说是三路,但实际上梧、柳、钦三州驻军加起来估计也不过万人,就算加上儋州军,也不过两万人,根本没法跟侯璐打。”
“儋州军……”秦晚听到青池这么说,她的心整个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