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资格说你……”秦晚说，“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到缈缈面前，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在于我，是我的错。现在缈缈痛苦，你也痛苦，而造成这一切的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宁锡昭原本是愤怒的，可看到秦晚红红的眼睛，他又感到无比心疼。

宁锡昭叹了一口气，抬手拥住她的肩膀，将额头抵在了她的左肩上：“就像我说的，我会和宁缈结束这场婚姻，带你走，离开寒城，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哪怕你爱着先皇也没有关系，哪怕你永远也接受不了我也没关系。我只想让你在我身边，在我能看到你，触碰到你的距离里。”

“我只想去见佛陀。”

“佛陀在哪儿？要如何去？”

“去西南高原雪域，延山脊而行，抵达灵山圣境，即可求见佛陀。”

“好，我陪你去。”宁锡昭道，“我陪你修好先皇的魂魄。”

“宁锡昭，高原凶险，雪峰林立，听起来简单实则万难。你没必要陪我。”

“那我就更要陪你去。”宁锡昭道，“但回来后，我就娶你。”

秦晚没有回答。

这时，天空开始飘雪。

一片、两片……

寒城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天地之间慢慢变成斑驳的白色，让秦晚觉得眼前景象有些恍惚。

“下雪了……”秦晚轻声道。

宁锡昭慢慢抬起头，也看到了来自天际的雪花。

他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你的生辰竟然也是今冬初雪的日子。”

秦晚不明白他话中深意，却不探究，只是抬手去接雪花于掌心，冰冰凉凉，令她格外清醒。

而就在这时，忽然一支冷箭不知从何处射出，穿破风雪向秦晚和宁锡昭而来。

宁锡昭对箭的声音敏感，第一时间推开了秦晚，而那支箭随后直直扎入他们二人脚边的泥土里。

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又是几支冷箭直逼向他们。

秦晚此时抽出藏思抵挡，而宁锡昭已从后背取下蜃龙脊，意念搭箭，瞄准那些暗箭射来的方向反射回去。

紧接着就听到密林里有人中箭倒地的声音。

而这时，林中突然出现一队蒙面人，他们一言不发直接攻向秦晚和宁锡昭。

秦晚目光凛然，手中藏思寒光毕露，剑尖直刺对方要害，手下毫不留情。

而宁锡昭也箭无虚发，在秦晚的掩护下，一箭一个毫不费力地将刺客毙命。

这几个人见他们根本不是秦晚和宁锡昭两人对手，转身就往密林中跑。

可他们奔跑的速度哪里比得上蜃龙脊的箭速。

宁锡昭一弓五箭，箭无虚发，逃跑的刺客应声倒下，倒在了血泼之中。

唯有一个被宁锡昭留了活口，只是腿上中箭，在地上爬着想逃。

秦晚走上前，用藏思抵着那人咽喉：“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见自己逃避了了，拔出短剑就插入了自己的腹部，没说一句就昏死昏死过去。

宁锡昭走到秦晚身边，皱眉说：“职业刺客，应是被人雇佣而来。”

秦晚蹙眉：“让烈馐去查，应该很快就有眉目。”

“晚晚，你觉得是什么人？”宁锡昭问。

秦晚想想说：“贵族世家中想要我们的命的大有人在。”

宁锡昭：“当时对崔刘两家还是太过手软。”

“交给烈馐的暗幽司吧，该死的一个都跑不了。”秦晚低头看向地上的刺客，声音如霜雪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