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很快送来了羌寨的美食招待秦晚和烈馐。
戗野还算热情周到,向秦晚介绍着各种食物的名字和吃法,秦晚各个尝了些,全都出乎意料地好吃。
谈话间秦晚有意无意地试探着问向戗野为什么苏容会成为他的妾室。
戗野倒也并不隐瞒:“二十多年前,我是在高原北边的山谷里发现的她。那时她浑身是血倒在河滩上,我就把她带了回来。她说她是西狄的女王苏容,我便将她收留下来。不过她这些年只一心想要利用我的部落去帮她抢回她失去的领土。呵,怎么可能,我们这里的人口和粮食,怎么可能与戎国的北戎军作战。”
苏容想要利用羌族部落的力量夺回西狄,秦晚喝了一口奶茶扬起嘴角,心中嘲笑苏容的异想天开。
戗野耸肩道:“她是个没用的女人,跟了我二十年却怀不上一个孩子。”
听着戗野并非刻意的这么一说,秦晚心中一惊,曾经高高在上的西狄女王竟然被自己选中的男人耻笑无法生育,是何其可悲。在她还幻想着戗野可以为她统一羌族各部反攻陇州时夺回方圆城时,在戗野眼里她就是被捡回来的女人,有着一点姿色和武艺,尚能当个妾室罢了。估计就算刚刚秦晚杀了苏容,戗野也不会有太多的不满。
不过,苏容的愚蠢让秦晚觉得不值得同情。她觉得苏容的所有痛苦都是由她的愚蠢造成,但凡她有点脑子,都不会把自己一生的命运过成如此模样。秦晚觉得,或许不杀了苏容,才是对她最好的折磨。
“大首领,”秦晚言归正传,“对于半个月前进入白狼地的那队中原人马,您这里可有什么消息?”
戗野反问:“那队人犯了什么罪?需要你来亲自缉捕。”
“谋逆。”秦晚回答道。
戗野愣住:“原来如此,明日一早我便会让我的人出去打探,想必很快就知道他们的下落。”
秦晚以茶代酒敬了戗野一杯,表示感谢。
而就在这时,侍女匆匆跑了过来,用羌族语焦急地说了句什么。
戗野听后神色大变,起身冲出了客厅。
秦晚和烈馐相视了一眼,也纷纷跟着走了出去。
看到整个院落里的人都开始变得忙碌,秦晚凑过去看。
烈馐前去内院门口看了一眼,回来对秦晚道:“似乎是那位大酋长的正妻要生产了。”
“我们赶得还真是凑巧。算了,人家妻子要生产,估计也顾不上我们了。咱们拿着东西回房间吃,再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就向这里的人告辞,继续赶路。”秦晚对烈馐说道。她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只担心荀澈的安慰。
“是,娘娘。”烈馐回答道。
两人正准备回到客房,却听到内院传来一声声的嘶喊声。而等她们回到房间,却听到那声声传来的喊声依旧不绝于耳。
本以为终于可以在床上而不是帐篷里安稳睡一觉,可听着这一声声喊声,她即便想睡也无法睡着。她不得不取出季言给她的药,吞了半粒安眠的药丸,这才在药力的作用下昏睡过去。
第二日一早,秦晚醒了后,烈馐顶着黑眼圈给她端来早饭。
“生了吗?”秦晚起身穿好衣服。
烈馐摇头:“那女人喊了一夜,现在应是累了,不过好像到现在都还没有生出来。”
秦晚没有特别在意,她喝着奶茶,吃了两口青稞包子,就又听见了内院传来的喊叫声,虽然没有昨夜那么大声,却也听得出极度的痛苦。
秦晚放下吃喝,站起身:“烈馐,叫上丹木做翻译,我们去跟戗野大首领告辞,咱们抓紧上路。”
“是。”烈馐找到丹木,跟着秦晚去内院找戗野。
而此时在内院中,戗野焦急地背手踱步,烦躁道:“这都是第八个孩子了,怎么这么久都生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