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诚心里虽然想到,但是这话却不好说出口,你总不至于说恭喜田长业吧,听上去,怎么都像是嘲讽的语气。朱立诚看了对方一眼,说道:“家里那边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昨晚和我闹了大半夜,不过现在没什么事了。”田长业一脸轻松地说,“我已经和她说好了,等这事淡下来了,我就去和她办离婚。”
朱立诚发现田长业说这话的时候,气定神闲,不知他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对这段婚姻已经彻底死心了。朱立诚倒是宁可相信后者,因为这样的话,或许能够解释,他为什么和苏梦雅如此不管不顾的原因。心里虽这样想,但朱立诚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对方,因为离婚毕竟不是小事,他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事情,名声呀,家产呀,孩子呀等等。
想到这儿,他对田长业说道:“老哥,你可想清楚了,这可不是儿戏,尤其是孩子……”
“想清楚了,本来就是为了孩子、名声什么的,才一直忍着。这次正好,名声什么的,谈不起来了,孩子也已经说好了,他愿意跟我,她也没有什么意见。”田长业的语气异常平淡,给人的感觉,他谈论的是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朱立诚觉得到了这个地步了,这个婚姻似乎也没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于是决定不再劝他。古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但那已是过去的老黄历,这年头离婚也不是多大的事,走不到一起去,与其活受罪,还不如离了干净。
朱立诚想了一下,努了一下嘴,问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暂时还没顾得上,早晨匆匆地发了一个短信,等一会有时间再说吧!”田长业显然不愿意多谈这个话题。朱立诚见状也就没有多说,突然想起刚才苏兆华的事情,于是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田长业。
田长业听后没有开口,身子往沙发上面一躺,两手轻轻揉捏这自己的太阳穴。朱立诚看得出来,这事有点让他伤脑筋,正如之前自己所想的那样,这件事情对苏兆华或多或少的确实有点影响,田长业纠结的肯定是这个。
朱立诚觉得有必要打消他的这个想法,否则的话,容易走入误区,他把茶杯轻轻地往桌上一放,然后说道:“我已经告诉他,你即将离开泾都的消息了,估计他应该不会再在这事上面动脑筋了。”
“哦!”田长业应了一声,过了许久才说道:“这事上面,我对他确实有亏欠,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想办法弥补。”
朱立诚听后没有开口,心里却非常庆幸,多亏了刚才多了个心眼,否则按照田长业现在的状态的话,他一定会去钻这个牛角尖,那样的话,说不定能把事情闹遭。
看来在这事彻底解决之前,一定要多注意周围的动向,现在田长业的反应能力异常迟钝,他陷进去倒没有什么,现在老板已经出手,搞不好的话,说不定让他陷入被动,这是朱立诚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发生的事情。
朱立诚在临走之前,对田长业说道:“去那边看看吧,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别再出什么事,到时候可就悔之晚矣了。”
田长业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就过去,之前还有点担心,现在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怎么回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朱立诚听后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刚准备走,田长业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满脸的感激之情,说道:“兄弟,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谢谢了,别的话,我就不说了,你的恩情,老哥记在心里了!”
朱立诚听后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用左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然后转身出了办公室的门。
回到办公室以后,朱立诚坐在椅子上竟有种头疼的感觉,这两天的事情确实多了点,而且和他都有非常密切的关系,都说关心则乱,真是一点没错。
田长业注定要离开了,不管老板给他作怎样的安排,在泾都的舞台上,他注定是一个失败者。他离开以后,屁股下的那个位置关心的人一定很多,朱立诚此时的心中也有点不淡定了。要是年前的时候,能把常委挂上的吧,那这次这个常务副市长,基本是跑不掉的,但是现在……
朱立诚的心里不禁漾起了些许失落之感,当然也不是说他完全没有机会,其中的变数还是很大的。
下午的时候,吕远才准时来到了朱立诚的办公室。朱立诚先是了解一下近期检查的结果,吕远才汇报说:“朱市长,不好意思,我们可能辜负了你的期望,效果很不好。我们这两天检查了城东的几家药店,查得非常仔细,但就是没发现什么问题,我们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