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姐夫怎么可能骗你呢?”
李桂芝急声道,“卫生厅的朱厅.长和黄厅.长今晚亲自找上门说这事的。”
李海潮听到这话,面如死灰,满脸慌乱,瘫坐在椅子上。
吕茂山见状,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
“你脑子进水了,什么生意都敢做,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想去蹲笆篱子了!”
李海霞挨了骂,心中慌乱不已,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海潮,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呢?”
李桂芝一脸阴沉道,“姐夫介绍给你那么多生意,你怎么还偏要干违法犯罪的事呢?”
李海潮抬眼看过去,出声道:
“姐夫姐,我事先不知道这是假疫苗,等知道时,已经迟了。”
吕茂山虽很震惊,但在三人中最为冷静,冷声问: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不得有因何隐瞒。”
李海潮轻点一下头,出声道:
“姐夫,我一定实话实说,绝不敢有任何隐瞒。”
“今年三月初时,三晶生物的老板谢汉生找到我,说要和我合作做生意。”
“我知道三晶生物是做疫苗的,这当中的利润非常大,很有点动心,但想到姐夫的交代,便婉言拒绝了他。”
在这之前,吕茂山曾不止一次告诫李海潮,做熟不做生。
化疗药物不但市场需求量大,而且利润高,没必要去做其他生意。
李海潮做医药生意走的当然是吕茂山的路子,对于他的话非常重视。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还会和他牵扯到一起去的?”
吕茂山怒声喝问。
李海潮抬眼看过去,出声道:
“姐夫,我其实并没有做疫苗生意,这当中另有隐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说清楚。”
吕茂山怒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卖关子?”
“姐夫,我不是卖关子,而是……”
李海潮欲言又止,似乎不知如何表达才妥当。
吕茂山一眼看穿了小舅子的想法,沉声道:
“你别废话,直接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我来帮你判断。”
“对,海潮,你只管说事,其他交给你姐夫。”
李桂芝急声催促。
陶大鹏意识到李海潮下面说的话,极为关键,微微挪了挪脚,将身体放松一下,重新将耳朵贴上去。
李海潮不敢怠慢,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半个月后,李海潮有笔货发出去,迟迟收不到货款。
他很恼火,当即便去找对方老板。
谁知对方说,他一时周转不开,三晶药业欠他钱,让李海潮去找谢汉生要。
李海潮自是不乐意,对方当着他的面,给谢汉生打电话。
谢汉生非常爽快,明确表示,只要李海潮过来,他就给钱。
李海潮无奈之下,只得赶到三晶生物去找谢汉生要钱。
谢汉生见到李海潮后,态度非常热情,但却绝口不提钱的事。
李海潮虽有几分郁闷,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得与谢汉生虚与委蛇。
当晚,谢汉生设宴款待李海潮,并介绍了一个朋友给他认识。
吕茂山听到这,沉声问:
“他介绍给你认识的人,就是王福贵?”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吕茂山猜出来,并不足为奇。
李海潮轻点一下头,表示没错。
李桂芝知道王福贵就是生产假疫苗的人,听到这话后,怒声道:
“海潮,你真是糊涂,你怎么能和这样的人搅在一起呢?”
“姐,你听我说完,我没和他们搅在一起。”
李海潮急声道。
吕茂山抬眼狠瞪老伴一眼,沉声说:
“你少说两句,让他说完。”
李桂芝挨了训斥,不敢再出声,坐在一边侧耳倾听。
李海潮抬头扫了吕茂山一眼,继续讲述事情的经过。
当晚,王福贵谢汉生和李海潮虽说喝了不少酒,但都没喝醉,头脑非常清醒。
席间,谢汉生提出他们三人合作做疫苗生意,并保证百分之三十的利润。
李海潮是做医药生意的,疫苗销售的利润很高,但绝达不到百分之三十。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海潮本就不太想搭理谢汉生,听到这话,更是直接拒绝了。
谁知谢汉生却说,公司的资金紧张,李海潮如果拒绝合作的话,他短时间内,无法给钱。
这让李海潮很恼火,当场就发飙了。
王福贵见状,充当和事佬,提议以疫苗抵钱。
以李海潮的关系,将疫苗销售出去,不费吹灰之力。
只要一转身,就可以变成钱了。
王福贵明确表示,他们给李海潮的疫苗价格非常优惠,只有市场价的百分之五十。
李桂芝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急声道:
“海潮,你答应他们了?”
在这之前,谢汉生说百分之三十的利润时,李海潮就觉得不靠谱。
现在,王福贵说百分之五十,李海潮则更觉得不靠谱。
“姐,你以为我是傻子?”
李海潮一脸笃定的说,“他们的疫苗分明有问题,我怎么可能答应呢?”
“你既然没答应,怎么说和他们合作的?”
李桂芝一脸不解的问。
李海潮听后,继续讲述事情的经过。
由于觉得不对劲,李海潮并未答应王福贵的提议。
如此一来,三人之间便算彻底谈崩了。
李海潮明确表示,谢汉生如果不给钱,他请姐夫出手,断了三晶生物的销路。
吕茂山但是是卫生厅.长,李海潮说这番话时,底气十足。
谢汉生听到这话后,傻眼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王福贵提出这钱算李海潮借给谢汉生做疫苗生意,等到年底时,连本带利一起给。
李海潮虽有几分不情愿,但要想让谢汉生当场给钱,绝无可能,只得答应下来。
李桂芝听弟弟说完后,长出一口气,沉声道:
“这么说的话,这事和你并无关系,你跟着瞎操什么心呢?”
“姐,你有所不知,他们现在如果说,我的钱是投给他们一起做疫苗生意的,我可就完了。”
李海潮忧心忡忡的说,“这事我本来早就想告诉姐夫了,但他被撤职了,我觉得说了也没用,因此只能一直憋在心里。”
吕茂山抬眼看向小舅子,沉声问:
“海潮,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假话?”
“姐夫,这事关系重大,他们都已捅到新来的朱厅.长那去了,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李海潮急声说。
吕茂山轻点一下头,冷声道:
“只要你说的是实话,谁也别想往你的脑门上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