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上吊是否与蒋元有关还说不清,但林肆确实偷学蒋元的功法。
只要离清稍微探一下,事情便明了了。
蒋元见离清一时半一会儿没动作,扯了扯嘴皮子,“宗主,怎么不动手?莫非您是看上了林肆,所以有心包庇。”
林肆神色一凛,防备地看着蒋元和离清。不探就仅仅是‘有偷学的嫌疑’,探了就定罪了。
蒋元率先对林肆发难。他身体肥硕,身体却十分轻盈,步伐诡异。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林肆便觉身后多了个人,一双铁手不由分说扣上肩膀。
林肆被制住了。
原本到这儿便是离清来探,哪知蒋元瞧着林肆的背影便酥了一身骨头。见色欣喜,十指屈起,欲要戳出皮血肉贯穿他琵琶骨。
这拥有绝世之姿的少年碎了骨头,身体就只能软了。蒋元似乎已经看见对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喉头跟着“咕叽”咽了咽口水。
林肆恶心死了蒋元垂涎的目光。
忍不了,袖中垂下的二指微勾,刺进蒋元右眼眼眶里。五指扶着他的头纵身一跃,整个人反踩着蒋元的肩膀。
“啊啊啊啊!”蒋元扯着嗓子哀嚎。
蓝底橙衣肥硕的身躯痛苦微颤着躬起,肩膀上蹲了个少年,少年手指插进眼眶里搅。
画面诡异极了。
付长宁看见林肆露出来的胳膊覆盖着一层浅浅的黑金色,与蒋元如出一辙。这不就是明显的偷学证据。
林肆侧过脸,面无表情地看着离清。
是威胁。
他自知不是离清对手,但若离清出手,他立即杀了蒋元。离清忌惮蒋氏一族来着。
离清猜到林肆偷学蒋元的功法,却没想到他学得如此之好。这一部分功法叫玄金体,蒋元练了几十年只不过把双手练成铁色,而林肆却是纯正的黑中带金。
蒋元死在这儿,事儿就弄大了。
“林肆,收手。放开蒋元。”离清叹了一口气。
林肆冷哼一声,这紧要关头还不忘给付长宁说,“这人不值得你信。看吧,这就是他的‘清理门户’。他与蒋元不过是一丘之貉。”
手中施力,弄坏蒋元的头。
周身一股不容抵抗的剑意笼罩着他,让他动作停滞,动不了半分。
眼睁睁地看着蒋元面色苍白手脚并用,从他手下仓皇逃跑,躲到离清身后。
离清轻蹙眉头,指尖剑光敛起,“林肆,听话。”
蒋元捂着眼睛这才想起来叫嚣,从离清身后跳出来,一脚踹进林肆肚子,蒲扇似的手呼呼带风扇了几个巴掌。
“贱种,叫你伤我叫你伤我!我一定会折断你的四肢,扒光你的衣裳,用铁钉把你钉在床上,看你在我身下哀嚎求饶。”
手趁机在林肆脸上揉了几把,视线往胸膛里瞄,正要下移猥亵,一剑破空而来逼得他后退两步。
清醒梦中的那个女的,仔细一瞧,是个小美女。
林肆脸肿得不成样子,口中都是血,舌尖舔了一圈,碎了几颗牙齿。
就算付长宁为了礼乐殿殿主之位选择袖手旁观,他也无所谓。但是她站在他身前。
林肆不理解,为何她会这么做。对她没任何好处不是吗。
“你敢拦我?”蒋元心中带火。他知道自己不是付长宁对手,只有站在离清身边才能有恃无恐,“宗主,这女人是林肆的帮凶,您可不能轻易放过她。这样吧,您用您的剑意再让她不能动,剩下的就由我代劳。”
动林肆之前,来点儿清粥小菜开开胃也不是不行。
胡扯。离清绝不会这做。付长宁都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笃定离清为人,一剑挥出,蒋元被打的屁滚尿流、连声呼救。
蒋元怎么动的林肆,付长宁就怎么动回去。一时间大殿里满是响亮的“啪”“啪”声。
离清等到付长宁收拾得差不多了,才出来叫停。装模作样对林肆做出处理。
“林肆偷学合欢宗功法一事属实,押入乱禁楼兰冢暂时囚禁。待合欢宗祭祀大典事毕,带回合欢宗处理。”
乱禁楼的囚牢建成之时恰逢程一叙败于辅事,就是被按着脖子连灌三杯那时候。弟子来问名字,程一叙咬牙切齿说了两个字,“兰冢”,意喻花兰青总有一天埋在他乱禁楼。
“离清”付长宁还想说些什么,离清抬手制止。
唉,林肆这一场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
看着林肆被人拖下去,蒋元唾出一口和着碎牙的血水,“宗主,你就这么看着?!任由这女人伤我。”
离清淡淡道,“没什么证据证明她是林肆的帮凶。”
正如没什么证据证明绿衣非你所杀。
不动你,因此没有立场动她。
蒋元还想再说什么,触及到辅事的视线,怂了。
“宗主,您钟意林肆是不是?把他囚禁到兰冢也是打那个注意吧。都是男人,我懂林肆的诱惑力有多强。”蒋元搓了搓手,小心赔笑着打商量,“宗主享用完,能不能留口气儿给我,让我也过把瘾。我可没见过比林肆还貌美的男子,眼馋好久了。”
说着喉头微动咽了咽口水,眼中满是垂涎。
离清面上哪儿还瞧得出半分笑意,“兰冢里,谁也不准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