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澄很努力在压制了,但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上扬。
她昂首阔步往前走,衣袖里的手因兴奋而紧紧握着。
与付长宁私通的妖修不是旁人,竟然是辅事。
辅事向来高高在上,众人不可直视。他只对好友之女关爱有加,原来是这么“关爱”的。
方澄是忌惮辅事的,甚至有些惧怕。即便知道辅事的私情,她第一反应也是担心听到了不该听的而惹麻烦上身,而非手中多了一个可以威胁辅事的把柄。
但很快,这种惧怕就淡了下来。辅事身上有咒文,那是专属于妖修的、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对人修出手的约定,对他有绝对的约束力。
再可怖的东西,一旦关在笼子里,那他的可怖就大打折扣。
看,辅事只是瞥了她一眼,便移开目光。
“你是谁?来我家干什么。”小断指道。
“你家?你住这里?你就是被经算子赶出来的那个小贼?”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付长宁是个脏的,身边围绕的都是臭的。方澄心情好,眉飞色舞,下巴高高地扬起,“抓奸。”
见小断指面露疑惑,方澄不介意把付长宁的丑事儿散得人尽皆知。故意扬声戳付长宁痛点,“礼乐殿殿主付长宁不知廉耻与妖修有了首尾,早已珠胎暗结。她以为藏着妖气便能瞒天过海,却不想太阳底下藏不了什么腌臜事儿,让我逮了个正着。”
又道,“我估摸着付长宁没那个脸继续做礼乐殿殿主。她一走,新殿主就是我。我心地可好了,到时候给你留个小房间。”
小断指懵了一下,人裂开了。
辅事竟然是妖修?!
他清楚人贵、妖贱,也心知肚明付长宁和辅事不清不楚有一腿,但他不知道辅事是妖修。
与妖修搞在一起,付长宁名声尽毁,前程算是走到头了。
礼乐殿这个新家他满打满算还没住满一天,就要没了吗?
小断指有些忐忑,揪着方澄的衣袖确认道,“你真的会给我留个小房间?你能保证不会赶我出去流落街头?”
方澄按下不愉,借着整理衣服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抬指扫了扫小断指碰到的地方,径自走向辅事。
小断指刚抠了一晚上的灶泥,掌心、指甲缝里都是黑灰。脏得有些让人倒胃口。
小断指一点儿都不介意方澄的嫌弃。嫌弃他的人多得去了,方澄算老几。
但她的嫌弃可能会让他失去住的地方,这不行呀。
小断指盯着方澄的背影迟疑好久,还是决定不改了,跟着付长宁。方澄说会给他一个房间,而付长宁承诺会养着他。
方澄踩着得意的步子正要与付长宁对峙,突觉一阵凉意从身后贴地快速而行爬到她肩上。
扭头一看,小断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踩在她的肩膀上,一根削尖的树干对准脖子。
“你别乱动,我只想让你说不出话。”小断指避开喉咙间的致命伤。
方澄哑然失笑。
区区一个普通人,哪儿来的自信能伤到她。
“讶!”小断指脚下人影瞬间走空,他跌落下来。
视线正搜寻着方澄,后背便狠狠地挨了一记力透胸前的穿心腿。
轻微“咔嚓”几声,想来是肋骨断了。
然后整个人撞向内堂在地上拖行五、六米。
眼前有一瞬间的发黑,后背剧烈疼痛过去以后,是火燎的灼热感。
第一次是付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