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长宁半天才回过神,对花兰青说,“看不出来啊,你也有份。”
过程她全猜错了,但结果很对。
花兰青也看到走马灯了,抬起头道,“在其位谋其事,职责所在。当年程一观身染妖气将扶风镇尽数屠杀殆尽,宗门派我处理此事。我原本要杀程一观,看到程一叙时便改了主意。”
“程一叙实力不在程一观之下,与其跟他交恶,不如让他为我所用。我给了他万祸箱,让他收集一万只妖。以一恶换万善,很划算不是吗?且程一观在我手里,他总归有所忌惮。”花兰青面上突然有几分不自在,“至于代刑间麽,是我年轻气盛时做下的事,不提也罢。”
付长宁哑口无言。
看向程一叙,“程一叙,放了梅映雪。她什么坏事都没干,你不能带走她。”
程一叙手按上万祸箱,姿态很明显。
付长宁气得跺脚,“你怎么这么油盐不进。”
宗离、韩宁儿赶来了。
宗离手中握剑,与程一叙缠打起来。两人身影密不可分,打出残影。
长剑交接,擦出星星点点火花。
“程一叙,把映雪还给我。”宗离视线不离万祸箱。
“宗离,收起你那副恶心兮兮的嘴脸。你平白无故掏了她的妖丹献给韩宁儿,用脚趾头想也该知道她恨你恨得想杀了你。你以为梅映雪还爱你吗?”
宗离被戳中痛楚,脸色煞白。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补偿她。我一定会从你手上救走她。”
“呵,补偿?!你的补偿太低贱,梅映雪才不稀罕。”
程一叙横剑在身前挑开宗离,单手扣住万祸箱,“够了,我没时间与你纠缠。一万只妖能向宗门换一个条件,我把万祸箱交出去,程一观就能被放出来,我们一家团圆。宗离,我绝不会让你从中作梗。”
宗离乍听“程一观”三个字,迟疑了一下。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
集风亭前,程一叙长剑横在他的脖子上。
挽了个剑花利落收剑,“我们四人同在集风亭练剑,若你对程一观还存有一丝兄弟情谊,就别妨碍我。”
程一叙不再看宗离,抬步离开。他不在乎宗离的反应,无论谁来妨碍,他处理掉就是。
程一叙带着万祸箱化光离开,宗离回神,化光跟了上去。
付长宁望着程一叙的背影沮丧叹气,“难道梅映雪没救了?她为我挡了一击,我却对她的处境无能为力。”。
花兰青扶着她绕开满地狼藉的落梅、坐在石桌前,他得感谢梅映雪替付长宁挡了一下,“非得说的话,也许有一线生机。”
“怎么说?”付长宁脸上晦色一扫而空,双眼发亮。
“在程一叙将万祸箱转交出去、但还没到弼主手里的那短短几息时间,万祸箱处于无主状态,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只要梅映雪知道这一点,就能找到机会从万祸箱里脱身。”
“那怎么才能让梅映雪知道?”
“如果程一叙愿意,可以说给她听。”
付长宁失落极了,“程一叙可是亲手抓她的人,愿意说才有鬼了。”
“世间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付长宁双手捧着下巴连连唉声叹气。
突然倒抽了口气,脸上五官跟着拧了起来,跟一块抹布似的。
花兰青没见过她这样,问道,“怎么了?”
袖中手结了一个驱邪的印,以为她中邪了。
“脚抽筋了。”付长宁侧着腰探手去捏小腿,肚子卡着,捏得费劲不说,还捏不到位。
花兰青褪了咒印,撩开她的裙摆去查看腿,“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