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觉得自己得说点儿什么来缓解尴尬,指了指头顶的天,“半柱香后天上会降雨十五寸七毫,你去买一把伞吧,否则女儿、纸张和香包都会湿。”
说完就走。
付长宁抬头一瞅。
太阳火辣辣地挂在头顶,艳阳高照。怎么看都不像会下雨。
付长宁还是买了一把伞。
总觉得被哄了。
东西太多了,先拿回去一趟。再掉地上可能就没人帮着捡了。
走没两步,周围突然黑了下来。
抬头一看,大片的乌云压在头顶上,敷衍地酝酿两下后,豆儿大的雨滴砸在油纸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闷声。
付长宁撑着伞保住了今日买的东西。待雨停了,丈量一下,竟然分毫不差,降水量确为十五寸七毫。啧叹道,“奇了。这雨下得毫无征兆,他怎么知道要下雨,还知道得如此精确。”
回家路上,又见到了韩飞。
韩飞提着竹筐篮站在程家废墟前一脸懵逼。
几天没来,程家怎么没了?
他收集的这两筐东西要怎么处理?
行动间动作过大,扯皱了帕子,下面是满了知了壳。
鞋边上挂着厚厚的泥。前几日下了雨,知了爬到树上蜕壳。他这段时日一直在林子摘知了壳,出来了才知道程家发生了这么多事儿。
“你找程家人?也许我能帮你。”付长宁兴致勃勃跟他拉关系,真的好奇他怎么算的雨量。
“不用,多谢。”韩飞眸中闪过落寞,搁在竹篮筐把手上的五指渐渐收紧。他一点儿都不想跟付长宁打交道,转身离开。
程爹拿了安安的小包被焦急地出来寻人。天突降大雨,两人一定被淋了。付长宁皮糙肉厚,但安安受不了啊。一定要先给安安擦干净防止着凉。
也不知道妖修会不会生病。
“长宁,你看什么呢?”
安安见了程爹很兴奋,身子跟一条鱼一样直往外面出溜。程爹拿着包被裹住安安,细心地擦去身上惹到的水雾。
付长宁说了韩飞的事儿,竹篮筐,葡萄香味,眉清目秀。
“你是说韩飞?”程爹算了一下日子,一拍大腿,“呀,今天是韩飞上门的日子。最近事儿多,把这茬给忘了。”
葡萄味儿的妖修叫韩飞啊。
弼主逃回宗门几天,不敢主动跟聂倾寒搭话,生怕触了他霉头。
自己私自启用三天罡,没办成事儿不说,还折毁了一个。卢溪河的命灯熄了,死讯压根没法儿瞒。
聂倾寒风风火火过来,脸上似凝了一层寒霜。知晓了付长宁踪迹一事算是喜事,他脸色没那么难看。“弼主,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意外。”弼主说,“倾寒可曾听过箭师之名?”
“当然,天下箭术第一人。单论群攻,箭师攻击范围之广、招数之霸道,世上之人无出其右。听闻他常年守在死去的妻儿身边,一百多年没现过踪迹。你没事儿惹他干什么?”聂倾寒紧皱眉头。弼主一开口不是在推脱,就是在推脱的路上。
弼主知聂倾寒不悦,忙道,“箭师与花兰青是同门师兄弟。我邀请箭师加入三天罡为宗门所用,他不接受就算了,反而大打出手。当时双方混战,花兰青护着师弟,杀了卢溪河。”
聂倾寒一听“花兰青”三个字,稍微思索两下,便明白了七七八八。
与其说是报仇,不如说对方在挑衅。这是冲着他来的。
算算时间,估计红色雪花也差不多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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