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湖心小筑炖鸡的箭师打了个喷嚏。
花兰青没说话。
一阵静默之后,尘归尘、土归土。
众人注视中,罗浮山两人并立。
聂倾寒宣布,声音借着灵力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此番罗浮山之役,胜者是湖心小筑,湖心小筑为天下第一宗门。”
众人一片哗然。
有人提出质疑,“稍等一下,袍子还没跟箭师打呢。你记性也太差了吧。”
“对呀。没有一场打斗,如何服众。”
“聂倾寒,你为付长宁偏袒湖心小筑,怎么对得起天下那么多下注在你身上的人。”
“聂倾寒,你被美色冲昏了头。”
“是啊是啊。”
众人纷纷指责,附议声潮起彼伏。
聂倾寒只是看向袍子,“你还要看多久?我们多年好友,你忍心让我继续被骂下去吗?虽然我担得骂名够多了,但需知言语之力能铄金销骨。”
“哈哈哈哈,机会难得呀,当然得看个够本。”袍子脱下衣袍,露出真容。
熟悉的声音,俊美的面容,正是死去多时的程一叙。
卸去戾气,锋芒内敛,磨平棱角,此时的程一叙,一派隐士风度。
一直以来程一叙所修炼的功体都与己身为妖的那一部分互相克制,因此无论怎么努力修炼都显得成效平平。经历红线村一遭,他与自己和解,全盘接受为的部分。
无论是心境还是实力,修炼速度都一日三里。
正如程一观所说,他的兄长,是他唯一承认的、在他之上的天才。
花兰青?那就是个变态。
“大哥!!”程一观从轮椅上跳起来,一路冲过去挂在程一叙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往他怀里蹭。
程爹如梦初醒,亦步亦趋地跟上去。不错眼地盯着失而复得的儿子,生怕自己又在做梦。
“真的是你,真的是一叙,真的是我的儿子一叙?!”
程一叙把弟弟狗皮膏药拉下来,对爹笑了一下,朝着付长宁走去。
程一叙单膝跪地,神色恭敬,“湖心小筑弟子程一叙,见过宗主。”
“啊?我?!”付长宁愣住,石化一样立在原地,好长时间回不过神来。
瞟向花兰青,怎么回事儿?!
一众震惊诧异的人之中,花兰青从头到尾面不改色。
“我是对湖心小筑有信心。袍子,是湖心小筑弟子程一叙。”花兰青说。
付长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也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得不轻。
“花兰青,怎么回事儿?!”
冯汝晴道,“这不怪花兰青,他是替我出主意。我担心自己会拖宗门后退,就去求花兰青想办法。”
“我找了个替补的外援,程一叙。”花兰青想了想,补了一句,“为了宗门胜利。”
“找他花了我不少功夫,说服他费了我很大心神。我很操劳。”花兰青一只手扶着额头,说,“长宁,程一叙还跪着,你还不把他扶起来。”
“哦哦哦。”付长宁回过神,忙搀扶起程一叙,“快请起快请起。”
“多谢宗主。”
“哪儿的话,是我要谢谢你才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付长宁拍了拍程一叙的肩膀,“不说那么多了,亲人最要紧。程爹和程一观都在等你,还不快去见他们一解相思之苦。以后的事情,闲了再说。”
“是,宗主。”
程一观继续黏黏腻腻挂在大哥身上,有好多的话要说给大哥听。无论是修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和爹的琐事一点点一滴滴、事无巨细,娓娓道来。
程爹立在两个儿子身边,一双浊眼老泪纵横,嘴里只有一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
罗浮山一役出了三件大事儿,一件比一件离谱!就他妈的离谱!
第一件事,湖心小筑结束了息风宁云统治百年的局面,取代它成为天下第一宗门。
第二件事,罗浮山裂成两半了。像开西瓜一样。
第三件事,程一叙不但没死,还是湖心小筑的秘密王牌。
“那只萧很珍贵,但是不适合你。”花兰青突然开口。
话说得真难听。
“是是是,我不通音律,很丢人我知道。难道我不通音律就活该被你和聂倾寒联手折磨么。”
花兰青愣了一下。
“装什么蒜。弹琴扰我清梦的人不是你么,你敢说你忘了这档子事儿我就敢拿琴弦给你绑辫子。”
花兰青唇角勾起,笑道,“你不喜欢,扔了就是。没有必要留着为难自己。”
“这话听着比刚才中听多了。”付长宁看向花兰青,“既然你会好好说话,以后就捡我想听的说。我的耐性再多,也会有耗完的一天。”
“是,好的,遵命。”
请知悉本网:https://www.bqg70.com。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g70.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