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背后的动静,谢承恩快速闪身,但躲避不及,铁锹头还是划过他裸露在外的手臂,割出一个口子,鲜红的血珠渗透出来,一点一点滴落在地上。
铁锹深深插入泥地里,可见男人所用的力气之大。
如果他刚才没有及时躲开,后果不堪设想。
少年原本渗着冷意的眸子此刻已染上一层怒意,转过身就看到男人正准备把铁锹从地里拔出来。
谢承恩冷哼一声,闪身就是一脚,把男人直接踹到在地。
冷不防被一脚踹到心窝,冯军捂着心口在地上直叫唤,嘴里却还是不干净,“你个杂种!谢承恩,你给我等着!”
谢承恩冷冷一笑,对准他的胸口又是一脚,只听有什么断裂的声音响起,“等什么?”
冯军毫无招架之力,五脏六腑生疼,在地上打滚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你干什么!?”
冯军的爹娘和媳妇儿刚下地回来,就看见这一幕,只觉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冯军的媳妇儿丢到手上的镰刀,尖叫着朝谢承恩扑过来。
谢承恩及时闪过身,女人扑了空,看到当家的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就又连忙趴到男人身边,“当家的,你怎么样?你怎么了!?”
冯军只顾着哎呦叫疼,回答不了话,妇人双眼通红地望向谢承恩,尖叫着咒骂,“天杀的!你凭什么打俺当家的?俺当家的招你惹你了!?”
少年的手臂还在滴着血,模样狠厉,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
被他这副模样吓到的冯军爹娘此刻也终于回过神来,开始一连通的咒骂。
他们只看到冯军躺在地上叫唤,对于少年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却视而不见。
谢承恩冷冷地瞥他们一眼,随后转身离开,任由他们在身后叫嚷。
很快,谢承恩到冯家找茬的事情就又在乡镇传开,江奶奶也从邻居家听到了这一新闻。
听到谢承恩上门打了自己的亲戚,老太太吓得不行,想起自己的小孙女和他有交集,连忙回家就是好一顿比划和警告。
等江月圆听明白了之后,她赶忙解释,谢承恩正是受她的委托去找冯家要地。
为了让奶奶放心,江月圆又特别肯定地跟自家奶奶保证,谢承恩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老太太这才安了心。
确定自己的小孙女没有交到什么可怕的朋友,老太太才又忽然反应过来小孙女刚刚说的话。
“所以谢家的小子是因为答应帮你要地才去了冯家?”
江月圆点点头,只见老太太面色猛地一变,“那可就造孽了,听说冯军那混小子拿了铁锹,谢家那个小子好像受伤了,流了好多的血呢!”
江月圆闻言一愣,“真的假的?”
如果真的这样,谢承恩不会把这些帐算到她的头上吧?
只见奶奶十分肯定地点点头,“隔壁的婶子刚从乡下回来告诉我的,不会有假。”
说完,老太太十分不赞同地看着小孙女,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我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让谢家小子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奶奶之前就告诉你了,那个表侄子可是个麻烦的,这下好了,还连累人家受伤了。”
话音刚落,老太太就走出房间,去找了一个大布袋子,在橱柜里到处翻找,把能找得到的东西都塞了进去,然后一把塞给江月圆,“死丫头,还不赶紧去看看,他家里那么困难,也不知道受了伤舍不舍得去卫生所,你待会儿顺路去趟卫生所买点绷带什么的一起拿过去,这些东西也都给人家送过去。”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掏出三块钱递给江月圆。
江月圆几乎是稀里糊涂地骑了自行车,到卫生所买了盐水和绷带以及一些消炎片,才又向着谢承恩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