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恩此刻脑袋还有些昏沉,顾不得那么多的点了点头,站起身脚步微微虚浮地走向江松柏的自行车后座上坐下。
他哪怕小时候得的不好,可身子骨却一直健康,从来没有生过一次大病。
今日的发烧对他来说,是他有记忆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严重到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意识模糊中度过的。
回到谢家,还不等谢承恩说什么,江松柏将人放下,转身就走了。
推开竹篱笆门,发出的动静吸引了谢承安。
谢承恩扒着门缝,瞧见了自家哥哥之后,激动得忍不住就要冲出来。
谢承恩感受到了屋外的凉风,对着谢承安摇摇头,然后将人推了进去,微微开出来一个缝隙,钻进了屋内。
看着大炕上醉醺醺睡着的两人,谢承恩本就虚弱的脸色一沉,半蹲下身子,喘着有些急促的气息问道:“小安晚上吃了没有?”
谢承安点头,“吃了芋头,妈去地里挖的。”
谢承恩闻言,抚摸小安脑袋的手一顿。
他们家哪里有地,如果真的按照谢承安的话来说,那就是妈带着小安去别人地里偷菜了。
面色难看起来,小安不明所地的看着他,谢承恩扯起唇角笑了笑。
“快点睡吧,哥哥待会就过来。”
来到屋外简陋的灶房,在地上的一个角落,瞧见了削掉的芋头皮。
谢承恩拖着疲惫的身子,将地上的芋头皮清理干净,省的被人找上门了,还被抓了个正着。
毕竟这种事情已经一不是第一次了,谢长贵夫妻两的名声,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差。
所以他每周只能徒步去二十多公里外的邻村找活干,因为在自己乡里,根本没人愿意请他们夫妻两做事。
处理完这些回房休息,第二天清晨天也才刚蒙蒙亮的时候,啪啪的敲门声响起。
张春花特别生气的吼道:“哪个小兔崽子,大清早的敲什么敲!”
这么一吼,大炕最边上的谢承恩清醒了过来,他还有些低烧,至少是要比昨天好多了。
走出房门,将先前说好的钱递给了送来稻苗的男人,谢承恩也不打算继续睡了,拿了家里已经有些破旧的背篓,将稻苗背起离开。
等他走到地里的时候,天也已经清明亮堂起来,谢承恩想起之前看过的书籍,确定了今天不会下雨或者有什么大太阳,于是便将背篓里的稻田苗都倒了出来。
稻田秧苗绿油油的,是已经培育好了的秧苗,长度也有六七八公分左右,刚好合适插入稻田里。
等他摆弄了一半,余光就看见了从斜坡走上来的江月圆。
只见江月圆身上灰色的短袖衫和一条过膝盖的蓝色裤,是他没有见过的江月圆。
只是她穿衣从来都不会穿这种衣服,一般都会将自己打扮成书中要开屏的公孔雀一样,花枝招展的爱美到极致。
想起昨天的事,谢承恩难得地主动开口,“昨天的事,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