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这次无惨大人喝下的血量并不多,所以一次普通还款外加一次被额外追讨利息,掏空了他连日来所有积蓄的月子,也就放过了她的夫君大人。
本文的设定里,鬼王大人的功能是还在的,只是本就欲望浅淡并伴随小蝌蚪因鬼化而越来越少,类似无精症吧,就也符合他不能与人延续子嗣的官方设定了,由他的血制造出来的鬼不论男女也都一样有工具但没种子了,只是鬼之始祖现在还不清楚这一点,可能要到霓虹进口显微镜了才能弄明白原因吧;并且阶级观念很重的鬼王大人可是不会轻易假戏真做卖身求财的,毕竟他高起点贵族出生,为五斗米折腰这种事,自视甚高的无惨还干不出来……
此时天还黑着呢,大约刚过了子丑交界时分(凌晨1点),一本满足了的无惨起身,摸过手边这次终于及时脱掉因而得以幸存现在还能继续穿的衣物,黑色的长卷发披散肩头,他的头绳……好像被月子拽断了呢……
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的屑老板,忽然就庆幸起来这次断的只是头绳而非他自己身体上的某个部件,穿完衣服的鬼王大人才终于回想起来他的采血瓶,就见他的月子女王大人施施然牵过他的手,把已经变得沉甸甸了的小瓶子安然放进他的手掌心中。
“我帮你装满啦,”她笑着说,“就算是为一不小心又掏空了你做出的补偿吧。”
无惨大人的脸色先是微微一红,这抹嫣红在他赛雪般白皙的肌肤上就太明显了,但随后,他的脸色又唰的一下重新变得苍白起来,似乎是想到了某种他最不想遇见的状况。
果然,就见身旁即使套上了寝衣也依然香肩半裸着的他的正妻,盯着他颈部的喉结,荧蓝色与夜齐辉的眸子里闪烁着蠢蠢欲动的躁动光芒,嘴上却是娇滴滴地说道:“你每个月都只来一次,可不要好好照顾照顾身为你正妻的我的空虚寂寞冷啊,您这位即将出家狠心弃我而去的夫君老爷大人哟。”
最、最害怕和期待并存的条件被月子就这么提了出来,一时间还真是让鬼舞辻无惨大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受人胁迫的不爽隐约在刺痛他的高傲,另一方面和月子滚一滚地板或者床单确实很解压啦,能把连日来积压在他心头对这事那事的不爽统统发泄出来,就……就真的很矛盾啊唉。
“好、好吧……”无惨最终还是同意了,因为只要他多多吃人、变得越来越强,他坚信自己总有一天能扛得住月子的青血对他产生的虚弱debuff效果,从而重新掌握他们之间的主导权!
啊,也不是说现在月子就次次都会压在无惨身上,毕竟月子是个懒惰的女王大人,在无惨体力尚且充沛的最初,她还是会乐得躺平享受的;况且无惨那么聪明好学的一个男人,早已把月子那一晚施展他身上的各种花招大半都学去了,虽然有时候使得还不是那么到位和熟练,但总体来说也算是有很大进步的了,比起他最初只会干巴巴打桩的那种层次而言……
怀揣着今夜最宝贵收获的鬼舞辻无惨,在他即将离去的前一刻,夜风拂起了他长而浓密的黑色卷发,鬼使神差地,他转过身又看了一眼他的正妻,只见月子已恢复成了他来时所见的那个五心向天对月打坐的姿势。她的寝衣同样被夜风所拂动,黑色长发的淡紫发尾也向着同样的方向摇曳,整个人就好像要这么随风而去。
鬼舞辻无惨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他从来都没能抓住这个女人的事实,过去如此,将来……恐怕也会如此吧。
但这并非什么要事,比起抓不抓得住一个女人这件事来,还是他的完美生物进化之路更为重要,为此他可以舍弃一切,只为活着,长长久久永永远远的、不受任何人或事物威胁的活着。
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深刻清楚地明白这个道理了,毕竟,他鬼舞辻无惨,可是个从还未出生尚在娘胎中起,就时刻被死亡的阴影所威胁笼罩着的命运凄惨之人啊。
无惨,无惨,恐怕这个名字就是自他出生来唯一的祝福了吧,希望他可以弃疾去病无忧无虑地活着。为此,任何怨恨他都可以甘之如饴,任何羁绊他都可以果断舍弃,任何障碍都将被他亲手除灭。
何况月子其实也不是他喜欢的女人类型,她实在是狡猾又暗中强势,根本没把他这个夫君的权威当成一回事,虽然无惨必须承认她的身体他很满意,但她恐怕永远都不会成为他所中意的女人。
鬼舞辻无惨的理想型是温柔美丽、知书达理、端庄娴静、真正的大和抚子类型(假装的不算),并且最好身高不超过他的肩头(也就是1米6左右),不要动不动就几乎能平视他的双眼,从中快速就能窥探出他的情绪。
无惨大人向来讨厌被别人轻而易举地掌握到自己的情绪变化。
平安时代的贵族夫妻大多都是这样,因身份地位而结合,然后道德感好一些的,尽到夫妻间的子嗣传承维系两家之好的义务后,再去各自找自己真正喜欢的类型各玩各的;道德感低一些的,扭头就去找自己真正喜欢的类型疯狂玩耍了。
所以如果月子真的因为他出家了而去找别的男人这种事,无惨觉得吧,他、他、他……他不能接受啊啊啊!!!!因为这是对他男性魅力的全盘否定啊啊啊!!!!雄性因为要确保后代是自己的而进化出来的这种独占欲,即便鬼舞辻无惨已经不做人了,但他还是个男鬼啊,何况他长得那么美,月子真的能在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后还看得上其他男人吗?
不、我是不是傻了?鬼舞辻无惨忽然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月子有看上了别的什么男人,那他去把那个家伙吃掉不就完事儿了,既保住了头顶帽子的颜色,又能替自己找到下一餐的就食目标——用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干掉觊觎自己女人的家伙,对一名男性来说,岂非理所当然之事。
想明白了的无惨大人马上又变得好心情起来,就这样,他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