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就那样像放风筝一样,一边手握着一纺锤拴住纸鹤的细线,一边双目紧盯着纸鹤飞走的方向,随时调整身体奔跑的姿势和角度以避免细线被头顶的树木缠住断裂,脚下不停地追踪了月子的千纸鹤式神整整一夜;他可谓是克服了各种江河湖海、悬崖峭壁等等的沿途各种复杂地形,一路坚持到了天边都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不得已,鬼王大人也只能扯动手里的细线,把风筝般还在天上飞舞的千纸鹤给扯了下来,找地方躲藏好苟过一整个白天的时间。
然而,等他好不容易把白天挨过去了,再想放飞掌心中的千纸鹤时,却发现它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动弹了;把纸鹤拆解了重新再折起来,也无法再令这张老纸新折的纸鹤起飞了。
同样的测试,无惨大人不死心地做了3遍,才最终无奈接受了这一结论的残酷现实。
气得咬牙切齿的鬼之始祖马上就明白过来,月子这绝对是在防着他呢,虽然他也可以每个晚上不停换新纸折出新的千纸鹤来断断续续追踪月子,但这么一来对青纸的消耗就会非常厉害,届时若明明能联系10次的纸张,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他用完了的话,月子马上就会明白他究竟做了些啥,以及下次那女人可能就有更名正言顺不给他联系方式的理由和借口了,就、就真是魂淡啊啊啊有木有!
上个月还被不上不下的破解进度卡得进退两难、气得把嘴里的鬼牙磨得咯吱作响的鬼舞辻无惨大人,如今终于体会到了他手底下那帮虽然在找青色彼岸花时显得非常没用的废柴小鬼们,在派其他用处方面的实用性,还是可以稍微指望一下的。
也是难为机智的鬼之始祖他做了两手的准备:一边轻易不能丢失掉目前已知的月子的行踪,一边好好研究她给自己的单向联络方式看有没有技术漏洞可以钻,最终虽然没能两头开花,但好歹派小鬼们接力跟踪的笨法子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唉。
所以,当鬼王大人他跑了整整三个晚上才赶到了他正妻的新窝点(因为太远了,中途还必须要躲避阳光外加觅食),悄无声息像个不怀好意的采花贼那般翻墙入院,却在寂静寝殿造的母屋墙边听到了他自己的声音、以及由他的声音所说出的……各种骚断腿的骚话,甚至还有他女人哦哦啊啊好棒好爽的叫声,就、就一时让无语问芒月的正牌无惨大人不知是该欣慰的好、还是该发怒的好。
不用看也知道,月子肯定是在和她的那些假人式神们玩得正开心呢;但不管怎么说,看在她再浪也是在自娱自乐、并没有让他头顶帽子变色的份上,哪怕不是那么乐意听到他女人冲着个木头假人偶喊“无惨萨玛斯国一吖~”之类的话,但心底最深处还有辣磨一丢丢的小高兴四咋肥四呀?
蓝鹅高兴归高、啊呸!高兴个p啊!已经站在母屋的隔扇门外,亲眼瞅见跟前五步开外那个胆敢动他女人的“狗男人”那身披衣衫、有着和他同款长而微卷但发色为白、健美的狗公腰不停高频耸动着充当一台合格的人形炮机、身材却比他更高大结实的假人式神背影的鬼舞辻无惨,还是一瞬间就怒气值满点,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月子一顿。
于是下一秒,就见鬼老板的看(拆?)家本领——血鬼术“黑血枳棘”的刺藤长鞭脱体而出,速度快得就像夜色中一抹一闪而逝的流星那般,“啪!”地一声,就从身后打飞了那个该死冒牌货的木头脑袋。
听到袭击声受到了突如其来惊吓的月子自然是又急又气,马上就想要起身摆出自卫反击的姿态;然而她的腰就还被式神的双手牢牢握着,臀部遭受的一下猛过一下的要命夯击也还在持续着,哪怕式神的头被打掉了,也分毫不影响滚落在旁的脑袋发出早就设定好的那些“灌满你”以及“要去啦”一类的谢幕词模拟音,同时意味着妖王大人她已经是哎呀呀地叫着彻底兵败如山倒,彻底没了力气只有扑倒在榻上筋挛抽搐的份儿啦。
只是此时此刻的鬼王无惨大人,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看月子的痴态了(事实上因为角度的问题他也看不见),耳边月子那熟悉的激动叫声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变得有些模糊不清;鬼之始祖如今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滚落到他脚旁、与他有着相同容貌、但却满面充斥着诡异表情的式神脸上。
那上翻着不断颤抖的梅红色瞳仁、那弯成弦月状美丽的细长猫眼、那满面潮红的喘息样、以及那咧着嘴却还要伸出舌头的扭曲笑容……一、一吖哒!!!(不、不要啊的日语发音)
原、原来他每次到了最终关头,露出的就是这样可耻的表情吗……被又一次打击到了三观炸裂怀疑鬼生地步的无惨大人,手指剧烈颤抖到都快捂不住自己的脸了——谁让这是他一百多年来、真正第一次目睹到自己巅峰时刻会展露出来的阿黑颜艺表情呢。
毕竟这可是由月子亲眼所见、再用妖术重新呈现出来的“真实”写照啊,就“真实”到了让鬼王大人想反驳,都没有立足点的地步了啊呜呜呜!
原、原来我是真的那么骚的吗……
内心早已堕姬式汽笛哭腔了的鬼舞辻无惨大人,这下子觉得自己是彻底没脸见人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