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太好看了吧……
凉子虽然从小到大除了家里的父兄和渔村里的人之外、可以说是几乎没见过几个外头来的陌生男人,但本能告诉了她,这就是“美丽”这个词可以形容的人类长相,且无关乎性别差异。
比起天空的蓝,更像海的颜色;比起海的颜色,更像星空的颜色。
如果说普通人眼眸中的高光是眼球表面对外部光源的反射,那么这个人的眼睛里似乎就是自带底座光源的类型,无论白天黑夜、都会从荧蓝色的眼底中透出些许柔和闪亮的散射光。
当然,并不懂这些光学知识的凉子此刻,只是觉得眼前这位披散着满头柔顺黑发的武士大人不仅长得好看,眼睛的颜色也特别美丽,眼神更是温柔得像晴朗夏夜那漫天的星斗。
“人鱼呀……”他说,“是海的子民呢,从腰部以上的半身是人,腰部以下的半身是鱼尾,”男人用手掌比划着自己的腰部,掌心朝上抬高表示上半部分,掌心朝下按压表示下半部分,“传说吃了人鱼的肉,被选中的人可以获得不老不死的力量,但更多没被选中的人则是会浑身长出鳞片、变成一种疯狂丑陋的鱼头怪物。”
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的凉子睁大了眼睛,听得非常专注。
霓虹人自古便有种刻在骨子里的“相信万物有灵”的自然崇拜精神,尤其是对那些生活在海边或山林中、依靠自然环境讨生活的平民百姓而言,所以凉子一点都没有怀疑面前这位“尊贵的武士大人”所说的生物是否真实存在,而是立马就接受了这种设定。
“那么凉子,如果你有机会吃到人鱼肉,”以凉子的眼界根本无法分辨的、比起武士而言、其实更具公卿气质的优雅男人盘腿坐着,手肘撑着腿,手掌托着腮,似是在和她说话、又似不是在和她说话,“你觉得自己会是哪一类人呢?”
“能被选中的,还是无法被选中的?”风中传来的遥远声音,是凉子还是自由之身时、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了。
醒来的凉子睁开眼,无力地望着自己栖身的狭小之地那小小格窗外、被木框分隔成了一道道无法连接在一起的天空的颜色。
能被选中的,还是无法被选中的?
这个答案,十年后的某一日,在整个霓虹最负盛名的吉原花街,凉子“有幸”获得了答案。
不止一次地,因为长相普通所以毫无培养价值、13岁就开始接客还债了的凉子,一遍又一遍、做着那成为海的子民、自由自在的人鱼之梦——无论是变成一条新生的人鱼、又或是变成什么鱼头怪物,总好过在这“长得丑的家伙便毫无价值”的女人炼狱之中、慢慢被煎熬至死的日子吧。
虽然记忆因为十年过去了而变得不再清晰,有些地方她甚至回忆不起来、只能靠脑补来填充那些模糊不清之处,但只有一点她记得非常清楚,那就是:无论是人鱼还是鱼怪,它们都吃人肉。
在那位大人的描述之中,人鱼是以袭击掀翻海上渔民们的捕鱼船为主,吃那些即将溺死海中之人,甚少有需要上岸的时候;而鱼怪则是因为有腿,所以更多习惯在沿海附近的岸上袭杀进食人类。
如果可以的话,凉子是真的很想生吞活剥了那些成日里来光顾她的花街客人的,没有丝毫犹豫和愧疚地、撕烂并吃掉他们那一根根让她才19岁就已经生过3个孩子了的烂肉。
谁让那家名为“月见屋”的大见世当初,为了从小猥琐发育并在短时间内迅速吸金敛财发展壮大,就曾推出过许多那种把游女的半身嵌入薄薄木板墙内的各种“小游戏”,目的就在于起到阻隔视线的简单作用,让客人有更多的空间去想象看不见的游女面容(或身材),从而更加享受“触手可及”的游女身体或颜值的捐金快乐。
尤其是对于那些脸长得不咋地、但身材却在吉原比她们老家好上不知几倍的丰盛伙食的“无心插柳”之下“柳成荫”、变得格外丰满的游女们。
由此被嘎掉腰子、榨干金囊的客人无数,等大家都想靠抄袭月见屋的创意发大财的时候,各种下限就纷纷被突破了。
反正众所周知,霓虹的阶级社会有史以来都十分压抑,是个孕育各种心理hentai的极品摇篮,那些有着不可告人的孕妇癖好、但又不敢动自家关乎子嗣传承大业的联姻妻妾的大人物们,就十分热衷凉子这样身材丰满、彼此还不需要见到脸的孕肚游女。
所以凉子才会在吉原花街这种游女一旦有孕、就经常会被强制堕胎的地方生了3次孩子,并且3次都是早产,最后就连孩子活没活下来、以及孩子的最终去向,她身为亲生母亲,竟然都无从得知。
毕竟吉原花街,或者说类似做皮肉生意的地方,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一个残酷的地方。
打从生完第二个孩子后,凉子就时常会做着想要像人鱼那样,舍弃腰部以下那属于无数人类女性为之受到短暂兴奋快乐的刺激、需要付出的却是一生无尽痛苦的梦,沿着吉原外那一圈深不见底的水道,游回到她做梦都想要回归的故乡、回到那片她做梦都想要再见一次的濑户内海边的小渔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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