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灯泡挣扎了两下熄灭。
刺啦,两根蜡烛燃起,照的四个人的脸明灭不定。
“郝哥,你觉得下属服从上级领导的原因是什么?”涂自强探究的看着郝树林,龚维则抿着嘴思考。
“我们部队上讲究一切行动听指挥……”郝树林大手一挥,“上级一声令下,必须坚决彻底执行命令,有意见也只能保留!”
“嗯,部队上有铁的纪律、有理想、有情操……”涂自强点点头,“但在地方上这些可就薄弱了许多……”
“是啊……”郝树林深有感触的叹息道,这几天,可把这个习惯直来直去的大汉折磨不浅。
“就说包书记吧,”涂自强抿了一小口小烧、清清嗓子,“这几年他还是名义上的一把手,为什么没人听他的呢?”
“因为他说了不算呗……”郝树林一咧嘴,“一个领导没有权力只有空架子哪有人理他!”
“郝哥你说的对,所以呢,职位不等同于权力,更不等同于权威。”涂自强抿抿嘴,笑了,“权力说白了就六个字!”
“哪六个字?”郝树林张着大嘴。
涂自强笑而不语,卖着关子。
“涂主任这是没喝好,树林……”龚维则皱皱眉头拱火。
“好嘞……”郝树林一把抓起酒杯。
“别,别,我说……”涂自强急忙按住郝树林的大手,龚维则撇着嘴笑。
“这六个字就是有所求、有所惧。”涂自强不敢再卖关子。
“嗯,有道理……”郝树林人并不笨,只是缺乏地方工作经验,“所以那些靠这个那个关系进来的人,不可能百分百服从命令!”
“那怎么才能让他们对郝哥你有所求、有所惧呢?”涂自强故态重荫。
咣,郝树林二话不说又二两半下肚,涂自强傻眼了。
咣,郝树林又拿起涂自强面前的二两半干掉,涂自强更傻眼了。
“兄弟你说,哥哥听着呢……”郝树林一抹嘴。
“人事权!”涂自强不再卖关子,“只要人事权拿到手里!”
“兄弟,你这不废话嘛……”郝树林撇撇嘴,“刚不说了?厂部、人事科、上级领导、兄弟单位咱都惹不起,我上哪整人事权去?”
“郝哥,你读过三国演义吗?”涂自强想了一下,抬头问。
“嗯!”郝树林点点头又摇摇头。
“啊?”这次轮到涂自强懵了……
“你就直接说吧……”龚维则也被撩拨的心痒,“树林的意思是他没读过,但请你接着说……”
“小五,鸡肋的故事你给他们讲讲……”涂自强扭头笑着对跃跃欲试的林小五说。
“啊,我知道!”林小五绘声绘色的开始讲,“曹操在斜谷驻扎了很长时间,但由于马超的顽强抵抗、不得寸进,萌生了退兵的念头。但退兵又担心被蜀兵耻笑,犹豫不决……”
“可是编制就是编制,待遇也是国家定的……”郝树林挠挠头不解的念叨着,“怎么看也成不了鸡肋啊?”
“你是说,正式工转临时工……”龚维则眼里闪烁着火光,一字一顿的说道。
啪啪啪……
涂自强鼓掌,龚维则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对啊,一个临时工总没那么多人惦记了吧!”郝树林一拍大腿,“而且我作为保卫处处长,想开除个正式工费劲,开除个临时工可是不费啥事儿!”
“兄弟,你尿性!”郝树林拿起小半瓶小烧,咣咣咣一口气干掉,一拍桌子,“你是真他妈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