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他大跌眼镜的是,郑娟很自然的坐到了水自流的床上。
虽离着水自流足有一米开外,但不要说这个年代,就是再往后四十年也足以说明点什么了。
房间里鸦雀无声,涂自强至始至终一脸神秘的微笑,看到小两口如坐针毡……
“咳咳,”水自流干咳两声,“晚上聊的怎么样?”
“不错,明儿咱们就可以回吉春了……”涂自强挪开探照灯一般的目光笑着回答,“该买的东西都买了没?没买就明儿下午再走。”
“没啥可买的……”水自流翻了个白眼一边回答一边无声的威胁涂自强不要乱说话。
“我没问你……”涂自强哪会惯着他这毛病?
“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以前还有宾子陪着。”涂自强扭头看着郑娟,“宾子知道吧,好赖不济人家也混上个对象。哪像你水子哥,哎,形影相吊,可怜那!”
“我什么就可怜了我,”水自流满脸通红,悄悄的瞥了一眼郑娟,“我这一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娟子你说。”
“嗯……”郑娟稍微一抬头,嗯了一声。涂自强这才发现,小姑娘一直低着头憋笑呢。
“娟子?”涂自强眼珠一转,轻轻的呼唤着郑娟。
“啊?”小姑娘抬起头,一对杏眼满是疑惑。
“要不你扶扶贫?咋样?”涂自强一脸严肃的好像在聊什么正事。
“扶贫?”郑娟更疑惑了,小口微张。
扶什么贫?我家还没脱贫呢!
“你看你水子哥也找不到对象,要不……”涂自强憋着坏笑说道,郑娟的小脸腾的一下通红。
“我看你是活拧歪了!”水自流猛的扑过来,按着涂自强就捶。
他早早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过万万没想到这憨货这么直接……
“要不你就可怜可怜他,”涂自强一边挣扎一边笑着继续说,“就值当扶贫了……”
房间里闹成一片……
“干什么玩意儿呢?别人还休息不休息了?滚外面闹去!”
一声大喝打断了嬉闹。
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口横眉立目的骂着。
招待所服务员。
“老蒯,你再说一遍!”
水自流立着眼睛手指直直的指着,眼瞅着就要动手。
“臭流氓,你还来劲儿了?”妇女轻蔑一笑,“咋的,你能咋的吧!”
涂自强一把拉住想冲上去动手的水自流。
这事儿确实是自己这方不对,这都九点多了,别人可都休息了。
服务员话说得难听,但人家占理。
“同志,我们注意点,注意点……”涂自强一手拢着水自流一边道歉。
“小兔崽子,”妇女嘀咕了一句,抬头看到水自流愤怒的眼神又来劲了,“你瞅啥,你再瞅一个,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臭流氓!”
“强子你松开我,”水自流喘息着说道,“我今天非neng死她不可……”
水自流哥仨平时最烦被人骂自己流氓,因为以前确实是流氓……
“这位同志,请问你怎么称呼啊?”涂自强没撒手,嬉皮笑脸的看着中年妇女。
“你要嘎哈?”妇女警惕性挺高。
水自流不挣扎了,他知道涂自强认真了。
“你爹妈要是给你起名了呢,就不怕别人知道。”涂自强酒劲上涌,“你要没爹妈呢,就当我没问。”
中年妇女犹豫了,她可从来没碰上这样唠嗑的。
要么是傻逼,要么就是有依仗……
中年妇女不说话,涂自强就那么一脸微笑的看着。
水自流不再挣扎,反而伸手拉着涂自强,怕他真干点啥。
房间内外短暂宁静。
“怎么回事?”
一个男人的声音打破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