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德在矿道里转了一圈,发现没啥问题,一切正常。
矿道里每一个转弯的地方都较为宽敞,以前工头也都是在这里看着工人干活。这个地方以前李二还在这放了几块石头,上面还铺了个破棉袄,坐在这看两面,矿道都比较直,能看出很远,还可以坐在棉袄上,后面靠着墙眯个小觉啥地。
厚德也溜达到这,点了根烟坐下来想,李景慧的兄弟十有八九是得了‘板病’,这板病一般多发在小儿身上,治起来也较为简单。
但是成人得了这种病很有危险。听说那个人都瘦成七八十斤了,这病情一定很重,看来晚上去看病,还真不能小瞧这‘玩意儿’了呢!
蔡大胆今天还是跟张德林一副架,为了捧厚德的场,这哥俩一天造个紧忙,为了抢点产量啊,省的厚德管的矿洞,比别的洞子产量低,厚德在挨训咋办。所以今儿一天俩人忙够呛,也没倒开空过来和厚德唠嗑。
看着点儿也差不多了,煤也出了不少。蔡大胆满头大汗这走了过来。
人还没到,大嗓门就喊得窑洞子里面带回音:“头儿,今天可把我老蔡累屁了,你看老张,是不是一副快死了的模样,给我俩累完了。”
张德林手扶着墙,气喘吁吁的正用毛巾擦着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这老蔡今天是疯了!紧倒腾,不过还不错,挺够意思,怕我干不动,把抬筐都拽他那边了,要不是啊,我可真得死这了!’
德爷一笑说道:“谁让你们这么干的?累了就慢点干呗,张队长他们要是来了,你们就装装相,没人的时候你们倒是悠着点啊!”
蔡大胆笑的嘻地说:“咱哥们不是怕你在张队长他们面前‘蜷舌头’吗!比如人家一天出五车货,你别连三车都出不上,在挨顿骂,咱不是犯不上吗,对不?”
厚德瞪了蔡大胆一眼说道:“对个屁啊!妈巴子的,我当一天管事的,就是想让大伙轻巧一天,要不是我干他干嘛?用就用,不用我拉倒,爷还不侍候他们了呢!怕什么啊!”
“唉!多干活也不对,太难侍候了。反正今天的产量是给你抢出来了,至于明天多干少干的,明天再说明天的吧!”
蔡大胆一边说一边在矿洞的支撑框架上摸着什么。当手碰到东西后,大黄眼珠子一眯,笑嘻嘻的拿下来一条烟:“头儿,给你买条烟,哈德门,孝敬你老人家的,呵呵!”
“老蔡你这是干嘛?这一条烟得好几十吧!在这里买这烟抽你是不有病啊!”厚德板起脸说道。
“嘿嘿,不贵,李管家才收我二十一块钱,拿着,抽吧!”蔡大胆一扫往日的霸气,表情显得既质朴又真诚。
“唉我去,外面一元二好几伙,整个调了个个,一二变二一了!老蔡,你这是干嘛呀你这是?”
“拿着吧,上次就说给你买这烟,一直都没买,我可不想让你讲究我一辈子啊!哈哈。”蔡大胆特别诚挚的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你有病吧,买条别的也行啊,买这么贵的干嘛,再说我啥时候讲究过你啊。”
“哈哈,那倒是没有,说个笑话,主要是昨天老四开局,我赢了十五元啊,哈哈。这不,也没搭多少就给你买了这个。”
“我去!那昨天也够老四一呛啊,你们把老四给弄躺下了?”
“没没没,昨天是我自己赢,他们都输,大伙凑的,输的都不多。”
“哦,那还行,别把老四给干废了,本来就不富裕的主,别咱们抽哈德门,他连大叶子烟都抽不上,那也不行。”
“没,这瘪犊子有钱,昨天不玩的时候,我看他还有十多块钱呢。行了,头儿,甭替别人操心了。哈德门赶紧打开,抽一根,歇一会,然后我俩在弄几趟也快收工了。”
厚德打开哈德门的包装,拿出两盒给蔡大胆和张德林一人一盒,又打开一盒,每人发了一支。“德爷,你看我也没干啥,给我这么好的烟干嘛,你留着抽吧。”张德林边说边把那整包的烟往回送,还说道:“我抽一根就行,这你留着吧。”
“拿着吧,张哥,这里不是还有这么多吗,够我和老蔡俩抽些日子了,快,拿着。跟我客气啥!”张德林接过香烟,往兜里一揣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德爷。唉,要是德爷一直在这给咱当头,那就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