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惧!不惧!不惧!”一个个士兵群情激奋,涨红了脸,口号声喊得震天动地。
“好!”百夫长高举着手,猛地握拳,将所有人声音压下,“你们有如此气魄,我心甚慰!
宁国的狗崽子就快来了,大家打起精神来,我们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熙国的铁血男儿!
放饭!”
随着百夫长大手一挥,身后的士兵提着食盒上前,将每人的饭分发到他们手里。
今天的午饭异常丰盛,不仅比往常多了一块肉,还有一整条鱼。
随着百夫长一声令下,所有人就地盘坐,开始了午饭。
趁着大家在吃饭,百夫长用伸手取出一个酒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军中有令,不许饮酒,所以今日,我便以水代酒,敬诸位一杯。
这一杯过后,任何怯懦畏惧的表情,我希望永远也看不到。
那些伤我士气,乱我军心的闲话,我希望永远也听不到。
违令者,军法从事!诸位,请了!”
说到最后,百夫长一饮而尽,将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接着双手抱拳,冲着众人深施一礼后,毅然转身离去。
“百夫长!”有士兵红了眼眶,直接爬动起来,双膝跪地,重重地抱拳。
其余众人纷纷效仿,向着百夫长跪地抱拳。
百夫长离去的脚步顿了一顿,并未转过身来,而是微微抬手,示意众人站起。
接着,再不管一众士兵的反应,快步离去了。
赵羿也跪在人群之中,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才只是烈阳军围猎的第二日,定山军这边就已经出现了军心不稳的情况。
以至于连百夫长也不得不亲自前来,演说一番,鼓舞军心。
想到这里,赵羿突然没来由的想到了烈阳军。
他记得小郡主曾提起过,敖灯城内的敌军足有七万,而这一次前来熙国的烈阳军,总共才四万。
四万对七万,还是攻城之战,小郡主却依旧表现得信心十足。
由此已经可以想象,烈阳军的战力究竟有多强。
想到这里,赵羿稍稍有些理解,为何定山军的士气跌落得如此之快。
突然,赵羿脑海中闪过一线灵光!
他好像……想到该怎么前往西城区了……
又过了几个时辰,时间来到下午。
依旧还有重伤的斥候零零星星的返回城中,城头上的议论之声却少了很多。
显然,百夫长的一番演说,还是有效果的。
当然,这种声音可以被压制,但肯定不会被轻易消灭。
就连赵羿他们的巡逻队伍,前后的两人也一样会窃窃私语。
而说话的人多了,议论的声音又渐渐大了几分。
走着走着,赵羿突然停下了脚步。
身后的人一时不查,直接撞到了赵羿的后背上。
“哎哟,你干什么!”
而赵羿则一脸怒气的转过脸来,狠狠的盯着身后之人。
此人名叫黄关法,身材干瘦矮小,看着尖嘴猴腮,心思狡猾,实则是个口舌蠢笨之人。
正因为此人不会说话,赵羿正好将这个倒霉蛋选做目标。
“我干什么?你还有脸我干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呢?”
那黄关法被直接问住了,呆呆地望着赵羿,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你……我……我说什么了?”
赵羿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盯着他,语气里充满着压迫感“你刚刚是不是说,宁国的人惹不起?你是什么意思啊?
百夫长中午刚刚下过命令,你还敢在此扰乱军心,你有什么目的!”
“我……”黄关法只感觉无比冤枉,努力张着嘴,想要解释。
不过,赵羿当然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立刻拔高音量,将他的声音压下。
“你还说什么,烈阳军太强,咱们守城,不过是抱着城墙一起死!
好啊,难怪这两天大家士气低下,议论纷纷,原来是你这家伙挑的头!
你这家伙居心不良,是不是宁国派来的奸细?”
四周的巡逻将士已将两人围了起来,连周围站岗的士兵也纷纷侧目,关注着这里。
有之前和黄关法相熟的士兵,此刻听不下去了,正想替黄关法解释两句。
可一听赵羿所说的,他们又全都陷入了迟疑。
这两天的闲话到底是谁传起来的,根本就无从考证。
可万一要真是这黄关法说的,那他们这些人再替他说话……
谁也不想惹得一身骚,哪怕黄关法真的是被冤枉了……那又怎样呢?
谣言一旦开始流传,可就没人管你冤枉不冤枉了!
而眼看赵羿越说越夸张,黄关法已经急得满头大汗,赶紧开口,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是……不是我……我没……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