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事啊!
阿幽想到这里忽然红了脸,被气的,自己被他害成这样,这厮还好意思问自己认不认得。
看着眼前的女子脸色变了又变,小一察觉对方应该想起来了,耿直的说道:“幽先生,连累您如此,小一深感抱歉,您身上的毒,我们也一定尽力为您治疗。”
“啥?我还中毒了!我m啊!”阿幽忍不住骂了出来,“果然那张画像不简单,我就说怎么会有人如此煞费苦心的画十倍重金画一人画像,我在京都从画也有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那时就该咬牙坚持下去不理会你们!”阿幽越说越气,本来还想继续骂点什么,结果再开口,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哎,没办法,不是她脆弱,她就是有这么一个,一激动就容易掉眼泪的神经腺。
这一哭,现场的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院子外扫地的门童时不时朝里忘着,好奇的眼睛一直探呀探,一总管到底惹了哪家小姑娘哭得如此伤心?
在场唯一对阿幽心存善念的大胡子忙上前护住人家小姑娘搂在怀里,大手掌在头发上轻轻的抚着,嘴里也小声安慰着:“不哭不哭,我们不会不管你的,我一定会把你治好,不就是一点毒么。你跟我去回老家,那里有能治百病的草药。”
“真的么?”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虽然空洞无神,但也让在场的两个大男人起了怜悯之心,大胡子认真的点点头,顾不上对方看不见,总之,这一老一少含情脉脉的场面,着实让人感动。
“纳兰木铃!”不知何时,门外一直站着的身影,打断了刚才美好的镜头,声音落下时,人也已经走到床前,小一立马让出空间。
大胡子生气的回头嚷道:“嘿,你小子,那四个字也是你喊的!”
“我喊你名字怎的?”
“我是你舅舅!”
“我只是想提醒你说话注意点!”
“哼,这姑娘我可是看准了,未来要做我侄媳妇的,带回老家让老乡们看看怎么了!”
侄媳妇?阿幽困惑了,这词怎么这么耳熟?
“舅舅!”董乐阳黑了脸,周围的气息也似乎因他变冷了许多,小一默不作声的继续向后退了几步,几乎都到了门外。大胡子将阿幽轻靠在床头,冷哼了几声,“她变成这样,还不是我们给连累的,我们要对她负责。”
听到这里,阿幽忽然又想起了前阵子。
硬着头皮接了那单生意后,第二天就来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他打扮奇怪,满脸络腮胡都能扎辫子了。眉眼明明十分清秀,却偏偏留着一脸胡子也不打理,整个人虽然看起来邋里邋遢的,但流露出非凡的气质。
那胡子叔日日跟着她画画,才相处了两日便看上了她,央求她嫁到他府上去,当然不是嫁给他,而是嫁给他的侄子。
“我那侄子,英俊威武,气质非凡,你若见了一定会喜欢的。”胡子叔对自己的侄子是一顿夸,现在那气质非凡的人就在阿幽跟前,到底有多气质非凡,她还是挺好奇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非凡的男子,还需要舅舅到街上去拐媳妇上门,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想到这里,阿幽本有些郁闷的心情似乎好转了一点,脸上不自觉露出点嘲笑的表情。
看着眼前又哭又笑的女子,董乐阳轻叹一句:“这京城第一画师,怎么是个瞎的。”他声音极小,不过瞎耳力突然很有长进的阿幽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小一很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主子,人家怎么瞎的,不是昨晚就跟您汇报过了么?
大胡子眼前的小人又被惹生气了,连忙哄道:“你放心,你是因为我们才惹的杀身之祸,如今还中了毒,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了。”
“回前辈,幽先生之毒略显怪异,属下也不能断定。”小一站在门口提示道。
阿幽从他语气中听出了不确定,想到自己眼睛可能就这么没治了,心里一谎又哭了起来。大胡子继续哄,“别哭别哭,再厉害的毒,我们也有办法,我们村有很厉害的草药能治百毒!”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董乐阳怒了,上前一步道:“纳兰木铃,村子是能随便让人去的地方么!”阿幽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从语气中可以听出这个村子,应该是个禁地。
“那总不能对她不管不顾吧?”大胡子瞪着侄子,阿幽也跟着点点头。
“我自会找良医为她医治。”
“那若医不好呢?”大胡子问道。
董乐阳看了一眼门口的小一,小一皱着眉轻轻摇头。说实话,这姑娘身上的毒,他也说不上来,还真不敢保证。
“若医不好也只能算她运气不好了。”董乐阳冷淡的回道。
阿幽哇的一声又哭得更大声了,大胡子看着董乐阳,有些失望他尽说出如此冷漠的话语,怒道:“这姑娘我救定了!”
很少见舅舅生气的董乐阳被他突然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静默了半天也不说话,见那主仆两人不作声,大胡子坚定的说道:“给你三日治她,若三日后未见好转,我便带她去灵界村。”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极小声,但阿幽离他最近还是听到了,不过也没在意,只感觉这个大胡子为人还挺讲义气,于是弱弱的开口道:“那个,这三天,能不能派个人去我住处告知我幼弟一声,以免他担心。”
她刚说完,就感觉一道阴冷的风从房间略过,然后小一回道:“姑娘放心,我们会派人去照顾令弟的。”
知道自家公子生气了,小一安顿好阿幽后又急忙去书房找他,见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墙上夫人的画像,忍不住问道:“公子,真的要如铃前辈所说,去那里么?”
董乐阳没有回答,盯着画像陷入沉思。